“这是杨朱想法,砂砾如人,聚为沙堆;无数根汗毛与皮肤,构成手臂;所以最微小毫毛般事物也不该被损害,没有人可以主宰别人命,自然之至便是最自然,天下大治……他想是好,可如今天下不就是那些不懂天志王侯在主宰着吗?若无不懂天志王侯,或可如此;若有不通天志王侯,不可如此!”
笑声过后,墨子双眼紧紧盯着适,问道:“你是怎想呢?”
适也大笑道:“先生看这宿麦,听那《乐土》,难道还需要问吗?既然知道这些沙土将来要聚为沙堆,为什们不去做这双手?行天下大义,弟子百死无悔!请先生收为弟子、请先生让成为救济天下墨者,也请先生让用这天志让世间少几分饥馑!人力微,聚众可成。”
喊出几句口号般豪言后,适躬身等待。
墨子看着弯腰适,回味着刚才那般热话,想着这半年适所作所为,看着那些绿油油宿麦,听着远处弟子们或是惊呼或是好奇说笑,终于将手搭在适肩上。
这两人风采,悠然长叹。
许久点头道:“这话是相信。对这两人聪慧和本领,也是钦佩。可是,这两人如此大才,眼见天下大乱、列国纷争,明明知道必然未来,为什又不站出来行大义呢?”
适知道墨子是实干家,于是蹲下来从冰凉地面上抓把沙土,虚握住手掌,让沙土轻轻从留出缝隙中落下。
不多时,沙土全部流出,在地上形成个小圆锥沙堆。
“先生,沙土这样落下,形成这样沙堆就是必然。千次,万次都是这样沙堆。”
“好。过几日回城后,再与你说说别。你能有救济天下之心,这是最重要。你能半年忍苦,想必心智也是坚定。此事先不要再提,日后你再与说说这推演必然之法,也听听。”
适心头掀起阵狂喜,明白自己这半年所受苦、晒黑、挨饿、遭得罪、吓汗……全都值得。
这是个鞋匠之子在这个乱世能够向上走第步,也是唯条路。
至少,自己不用再担心随便个人就能把自己绑在树上抽打,不用再担心随便个人将自己以顺非而泽祸乱人心理由诛杀,不用担心两年后围城战死于无
墨子点头,适又低头,将刚才那个沙堆抓在手中,重新落下流出。
“可是,先生,同样是刚才砂子、同样是相似沙堆,可是每粒砂砾位置是样吗?任何粒砂砾换位置,那们不让沙土自然流出,而是想要摆动每粒砂子,却未必能做出最简单沙堆。”
墨子盯着落下砂砾,思索番后问道:“这是他们两个告诉你?”
“是,赛先生说,既然沙土慢慢落下最终都会形成沙堆,那又何必去干涉呢?百年达不到乐土、或许千年就达到。而如果人为干涉,又怎知道定会快?或者说又怎知道不会血流成河呢?”
适话音刚落,墨子放声大笑道:“迂腐!水滴而能穿石,块好玉放在水滴下,千年之后定能穿孔。再好匠人,钻孔于玉,也可能将玉损坏。可夏商之时匠人可能十块玉就碎块,如今却可能百块才碎块。难不成担心玉石碎掉,就只能靠水滴去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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