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点头道：“是这样
。不过售价昂贵，要以铜或马匹才能换取。动辄铜千斤，千斤铜可装具农兵五百人……难以取舍啊。”
吴起心想，只怕并不难取舍，自己必须要看看这东西，而且还要让士卒提早熟悉火药声响和威力，日后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况且，各国均有工匠冶铸之师，墨家能做出来，各国未必就做不出来。
只不过火药难弄。
那里细作传来消息，火药成分
朗读那人也是吴起亲信，便道：“墨家火器，听闻在安邑就有展示。弓手多哂笑，以为远不如。”
吴起点头道：“确是远不如。可牛阑邑哪里有弓手呢？那些农兵数月之间能够攒射弹丸，弓手又需多少年苦训？守城最佳兵器就是弓弩，可弓需苦训弩需造材，墨家火器可以让不曾弯弓士卒变为弓手弩手，这才是可怕之处。”
亲信道：“嗯，这册上说还有火炮，以火药推铁丸，射二百步，正可迟滞击伤结阵士卒……”
他略微顿
下，不知道下面话该讲不该讲。吴起治军，对阵型要求极为严苛，无阵不成军，而且评价天下诸国军队也是以军阵是否齐整为主。
思虑之后，说道：“公治军结阵，日后若火炮随军出战，是不是……这军阵就用不得？”
短短年时间，韩赵秦三国在同年失去国君。
墨家又在短短数年之内扬名天下，参与天下纷争，天下局势愈发混乱。
远在西河吴起关注着天下局势，思考着魏国未来，以求报答魏侯知遇之恩。
而现在，他正在屋内叫人讲读那本墨家新出小册子，讲诉牛阑邑之战墨守成规。
他倒是没有去学墨家文字，但是如今市井中已有不少学过，而且他也及早就派细作前往沛县，又对墨家早有好奇，故而身边亲信也有会那些文字。
吴起大笑道：“你错，不但要用，而且要比以前阵型更为严苛。若松散，敌人冲阵，如何能防？他说这火炮可射铁丸，又能杀伤多少人呢？”
“依
看，日后天下强军，还要再加上条。”
亲信急忙问：“什
？”
“铁丸轰击，军阵不乱，击鼓向前，步伐不变。做到这点，方可称之为强兵。”
“若亲率武卒，与墨家野战，纵有炮，也必胜。只是士卒不曾得见，所以可能会恐慌而已。册上不是说，墨家可以售卖些守城器械吗？这炮也售卖，只是不售卖可以轰开城墙？”
小册子中，讲诉整个牛阑邑守城战大致过程，并不有趣，也无传奇，而是用平实言语和详尽数字，讲诉整个过程。
吴起心知，写这小册子之人，必然亲身参与牛阑邑之战，否则断无可能写如此清晰，即便相隔千里数月，看过之后依旧仿佛亲历般。
其中城墙模样、行墙概念、士卒展开、火药武器等等介绍，都让吴起有茅塞顿开感觉。
他不善于守城，善于野战，也善于攻城。虽然骄傲，却也明白若只论守城他是不如墨家。
听完之后，吴起赞道：“墨家守城，果有本事。曾想，以三倍之兵，必能破墨家守卫之城。如今看来，如果是商丘那样雄城全部按照牛阑邑这样方式兴建，要用五倍之兵堪堪能破，即便破城也要折损半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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