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从不认为,求美、求丽、求乐是错。他只是认为天下只有少数人可以求美丽乐是错。”
“不去解决天下少数人能求美、求乐、求丽,却寄希望于天下人不饱以求饱、不暖以求暖、不安以求安,此为季充君之二缪也。”
“先质而后文,需求有层次,物质满足是追求更高满足基础,此为天志,不可违背,顺之无误。是质而后文,还是不质求质、非天下文?此番言论,请公细思。”
吴起念叨着先质而后文这几个字,猛然道:“卜子曾问孔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孔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孔子曰:起予者商也。”
“如此看来,先质后文,绘事后素。竟如《系辞下》之辞:天下同归而殊途,致而百虑。”
看到事实又觉得墨家根本不是实行这种政策,但是泗上富足又远胜魏国变法最深西河,他想要知道其中根源。
适想想这番话,郑重道:“因为劳作创造财富。雕文刻镂,是因为世卿贵族无偿地占用民众劳动;锦绣纂组,是因为麻布贵族不买,而能买得起麻布和锦绣只有贵族,所以民众自然锦绣纂组。究其根源,是因为世卿贵族掠夺民众劳动。”
“这就如同,刺人而杀之,季充君认为杀人是兵器,他只是看到表面。而墨家则认为,杀人是人。”
“人人求利,若世卿贵族不做蠹虫,那若是雕文刻镂所得金钱,胜余耕种,证明粮食丰足,人们求利便去做。若是雕文刻镂所得金钱,远不足于耕种,若无强制,岂有人去做?”
“根源不解,却去改变表象。时代转变,铁器牛耕已兴,却用世卿贵族时候亩产去考虑政策,这不正是楚人渡江落剑而刻舟之事吗?此季充君之谬也。”
适不置可否,不能回答也不敢回答。
想要回答就必须谈礼后乎,到底后乎什?
“再如泗上,粮价日贱,农人思变业。做锦绣,数倍其利。缘何?因为粮食日足。”
“故子墨子言:食必常饱,然后求美。衣必常暖,然后求丽。居必常安,然后求乐。为可长,行可久。先质而后文,此圣人之务。”
“世卿已常饱,故而求美;君侯已常暖,故而求丽;王公已常安,故而求乐。这没有错。”
“错是,天下人口千万,缘何常饱、常暖、常安之人才那少?这是根源,解决这个问题,能够使天下人求美、求丽、求乐,此方为利天下。”
“子墨子自苦以极,是因为世人不饱,故恶求美;世人不暖,故恶求丽;世人不安,故恶求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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