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天下已定,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你们只道去年在桑林社丝绸织工集会事吧,对那些丝绸织工而言,他们纺织出天下最好丝绸,销于西域、南海,可他们自己却根本穿不起这样丝绸。”
“这合理吗?”
“对这些织工而言,他们将贵族们送到地下,可却又落入那些作坊主盘剥之中。”
“十二年前利天下,并没有利所有人,最得利是那些商人和作坊主
这些人奔跑到小丘顶部后,只是略微看卫鞅几眼,却也没有多看。
个赤膊在雨中奔跑高大年轻人道:“孔仲尼言,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何谓文质彬彬,看就是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唯此才可算作君子。”
“雨中赤膊、冬日寒泳、登高山而游大河、读史书而学道理,方可谓文质彬彬。”
“曾闻,索卢参昔日西游,见极西之地有山名为奥林匹斯,每隔四年便在那里举行较艺大会比试体魄,其国亦有通晓诗书者,竟与中土君子相似。可见,极西之地,亦有君子,与中原并无不同。”
“文明精神,可知何以利天下。野蛮体魄,可能持枪握剑以利天下。文质彬彬,便是手刀剑手义理。”
秦人于小丘顶部感叹着天下变化,并没有人打扰。
不多时,春日天空不知道什时候多几片云,随后落下冰凉雨。
随从们取出油纸伞撑开,询问着卫鞅要不要回马车里。
正在这时,小丘远处传来阵奔跑声音,间或夹杂着年轻人特有那种充满活力呐喊声。
青春活力声音透过湿漉漉雨,仿佛让着被雨浸成团天地都被这些活力声音给震开。
孔仲尼是墨翟生之敌,既仰慕又和反对,加上墨家在泗上崛起时候,其实孔子嫡孙尚在,而且卫鞅知道他小时候求学时,卫国大将苟变还是孔子嫡孙推荐给卫君。
时间并没有过去太远,卫鞅当然也听过文质彬彬这句话,可他没想到才几十年,这句话已经被这些年轻人赋予另种新、文明做文野蛮做质含义。
于是他便好奇地看那行年轻人眼,那些年轻人又聊几句,赤膊人便都先穿好衣衫,起肃穆地朝着纪念碑行礼默哀。
片刻后默哀完,这几个年轻人便于旁边处木椅旁坐下,却没有谈年轻人最喜欢风花雪月,倒是开口便是天下。
个穿着草鞋短褐年轻人道:“天下已定十二载,依看,距离乐土还很遥远。觉得,想要抵达真正乐土,需要不断地变革。旧矛盾被解决,新矛盾又产生,没有什是亘古不变。”
最前面奔跑几个人,露着上半身,赤膊。
春日雨,还有些凉,可这些人却仿佛很享受这种在雨中奔跑感觉。
这行人看起来年纪都不大,大也就三十岁不到,年轻点也就二十二岁。
除那几个赤膊奔跑,里面还有几个人打扮很特别,打着草鞋,穿着短褐,剃着作坊工人髡发,但很显然这些年轻人并不是作坊工人,若是做工哪有时间来这种地方呢。
这幅模样打扮人,要是墨家内部激进自苦以极派,要就是农家分出来另个派别真正平等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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