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停在江心,月色片通明,看过去,江面显得更宽,即使纵身跳江,抵岸前就会被他们抓回去。
既然逃走无望,他索性什也不多想,挑张椅子坐下,自斟杯,低头饮,捏着小酒杯在两指间转来转去,微挑着眉,斜瞅余浪眼,出口惊人,「终于下决心要杀吗?」
余浪没回答。
他把另张鸟木椅拉开点,和烈儿对坐,提起酒壶,替两人都满上,也不劝烈儿,自己慢慢啜杯。
脸上平静无波。
烈儿愕,视线情不自禁转向余浪。
「你很久没有出过这闷死人小舱房,随来吧。」余浪拉住烈儿,打开房门。
明月当空。
春天已经过大半,山花开到荼靡,江风过,便有阵幽香隔岸送来。
商船甲板上清扫净,靠船头空敞处,摆张样式古朴方桌,和两张颇有年份、扶手处已经被磨得油光滑亮鸟木椅。
浪拔,烈儿痛得轻轻抽口气。
余浪把拔出来长针丢在地上,在怀里掏掏,拿出个小玉瓶。
拔开瓶塞,对着伤口倒些白色粉末。
顿时,伤口片清凉,减不少痛楚。
余浪这才松力气,让烈儿从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烈儿何等聪敏,看余浪模样,心下顿时雪亮般然。
事已至此,反而怡然不惧,现出往日率性不羁样子,唇角勾起点,笑道:「真服你,哪里来这多用不完心眼?杀就杀罢,又弄这顿临刑酒,白做这多功夫。不过也好,趁机赏下阿曼江夜景,多喝你两杯。」
拿起余浪为他满上酒杯,又痛饮下喉。
反正已经身为阶下囚,生死只在对方念之间,酒水里否有什毒物,根本就不用去想。
余浪陪他饮杯,沉吟半刻,问:「你想不想知道
方桌上搁三碟鲜果,三碟糕点,壶酒,两个晶莹剔透红玉杯,另外还有个兽头状青铜小熏炉,正袅袅燃着香。
烈儿这段日子被囚禁在小舱房里,平时连日出月落也难得见得,忽然被带出来,顿时神清气爽,心里闷气竟然去大半。
他深深吸口带着花香和江水气息新鲜空气,扫桌子眼,道:「别都很好,不过那熏香多余,反不如岸边花香自在。」
余浪笑,招手命人把熏香撤下,又叫所有人等不许靠近,只留他们二人独对。
烈儿环目四顾,知道自己看不见暗处必定藏人手预防他反抗逃脱。
烈儿自落入余浪手里,没少吃苦头,更不用提每日必喝毒药,让他整日昏昏沉沉,四肢无力,刚才虽然只是被压会,坐起来后却仍是头昏眼花,好像耳里面有几只蜜蜂在飞似嗡嗡乱响。
好阵,才算是恢复回来,瞥正盯着他打量余浪眼,悻悻地问:「你什时候知道藏根针在身上?」
余浪微笑,「你这些日子总是睡得不安稳,在梦里也会偶尔抽着眉头,面露不适,怎会看不出来?你胆子也太大,不怕狠狠罚你吗?」
烈儿冷然道:「你囚禁,想逃,天公地道。随便你如何惩罚折磨,只要有机会,还是会逃走。」用力甩过脸。
余浪道:「当然要罚。罚你今晚陪喝酒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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