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开始还没被卷进去。他层次太低,没用处,两派谁也不会想到拉上他。但他是孟家少主人孟懿子文化教员,时不时出入孟府,各种流言都会听到些。他肯定有自己看法和打算。
他整天读古书,学古人做人道理,当然知道,臣下不能跟国君打架。天下核心是天子,列国诸侯服从天子,各家贵族服从国君,这是周人理想政治秩序。季平子跟昭公撕破脸对打,当然不占理。
但孔子家族,要算孔纥老爷家世系话,世代给孟孙家当臣僚。三桓里面,季孙家又是老大,没有季孙家,就没有孟孙家地位。孔子已经在季孙家当十几年雇员,他对三桓家族还不敢有g,m想法。
春秋时期大道理是,国家不能消灭,贵族也不能消灭。哪个贵族为非作歹,实在天怒人怨,最合适办法是把他法办:或驱逐,或砍头(不太体面,般是责令自尽)。但他这个家族不能消灭,得找他兄弟、堂兄弟,继承族长地位,继续繁衍下去。
所以,孔子也不赞成把季氏、把三桓都赶尽杀绝。
鲁昭公却又硬起来,季平子派来人都抓起来不放,送来东西坚决不要,又舍不得扔掉,怎办?卖给齐国人。
天子家内战之事平定后,中原列国开始过问鲁国事。宋国、卫国国君,都派人到中原霸主晋国去,请晋国出兵送鲁昭公回国。晋国派位执政卿——范献子(范鞅),带兵处置鲁国乱局。
范献子军队到齐鲁边境,季平子连忙赶来迎接。他先通过私人关系给范献子送厚礼,又表示忏悔,穿着孝服,光着脚,跪在范献子面前认罪,说定改正错误,迎接昭公回国。
这时晋国,基本上是荀(中行)、范(士)、智、韩、赵、魏六家贵族垄断政权。范献子在国内地位、处境,和季平子相似,骨子里同情季平子,所以首选和稀泥,调停事。
范献子带着季平子去见鲁昭公,想劝他跟季平子和解。鲁昭公万个不同意,发下毒誓:只要季家人还在,就坚决不回国。范献子看不好办,就带兵回晋国去。
鲁昭公党逃奔齐国,孔子在家冥思苦想阵,结论是:走,带上老婆孩子,追随国君,流亡去也。三家都叛乱,要继续跟着季平子、孟懿子混饭吃,就是立场不坚定,投靠叛乱者。孔子知书达理,这个觉悟不能丢。
他刚有辆马车,出门方便,结果成全他这次忠君行为。这是孔子生平第次说走就走旅行。
但孔子内心深处,最关注还是——阳虎。
动乱爆发时,阳虎在季氏家当家臣。他喜欢打仗,对他来说,动乱就是机遇,有仗打才能往上爬,至于为谁打仗,那倒在其次。
鲁昭公在外面住七年后死去,尸体拉回国内。季平子不让鲁昭公太子即位,而是选鲁昭公个弟弟,就是后来鲁定公。这次鲁君和寡头战争,国君方完败,因为列国普遍是寡头当权,这是当时中原政治大气候。
两个人战争
鲁昭公闹剧期间,孔子扮演什角色?
言难尽。
动乱发生之前,季孙家和国君摩擦不断,已经不是什秘密。各家贵族拉帮结派,划分阵营,不等事变爆发,大体谁倾向哪派,也是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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