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孝”理念搭配,是套“丧服”礼仪,其中最重要,是父母去世子女要服丧三年。这三年里不能从事职业工作,要穿着孝服待在家里,不能喝酒、唱歌、参加社交娱乐,不能结婚,也不能过夫妻生活……
不过古人三年,不是满三年、三十六个月,因为古人计算年份都按“虚岁”,过二十五个月就算满三年。其他亲属去世,也按亲缘关系远近,服相应时间丧,比如年、九个月、五个月、三个月……
亲属关系分成五级,有不同服丧时间,这叫“五服”。比如祖父母死,服丧年,曾祖父母则九个月,高祖父母则五个月。过世者辈分越高,反倒服丧期越短,因为服丧核心,是父母——子女关系至高无上,不是全按辈分来。妻妾对丈夫,也
分依旧存在下去。
好像有点矛盾?但也正常。任何种试图指导社会思想或者宗教,都会有点自相矛盾地方,因为社会本身太复杂。
孔子亲历农民(农奴)和贵族两种身份、两种生活,这是春秋时期般人难有经历。所以他对两者都有点理解和同情,希望做个沟通纽带,两者之间调停人。这是乐观立场。但搞不好话,他会两头不讨好,两面不是人。贵族社会难以真正接纳他,追求全面平等人又会批判他。
仁道理说起来简单,但真做起来,就没有止境。因为它不像宗教戒律,哪些事情不能干,二三四写得很清楚,照着做也不难,标准明确。但“仁”就不行,它是活、动态,你接触每个人,个性、爱好和道德观念可能都不样,要在这些“变数”里面掌握“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原则,当然不那容易。
而且还有个问题,就是“己之所欲”,是不是定要“施于人”?自己喜欢,是不是定要和别人分享?有些宗教或意识形态信徒就有这理念,觉得这东西太好,是唯正确,定要跟你分享才行;跟你说你还不信,那你就是异端……孔子“仁”也处理不这种具体问题。
所以孔子从来不说谁能完全贯彻“仁”。他首先说:不是圣人、仁人。他最喜欢学生是颜回(字子渊),最勤奋、刻苦,物质欲望最低,孔子也只是说,颜回能够坚持三个月不违背“仁”原则。19言下之意,超过三个月,也难免做不到。
至于其他学生,他就根本不拿“仁”来评价。比如孔子晚年时,个大贵族问他:子路仁吗?孔子说:不知道,他管理国家财政和军事倒还可以,仁就不好说。这位大贵族接着又问:那冉有仁吗?孔子说:冉有给大贵族当个家臣,能干得很好,是不是仁就不知道。这位又问:公西赤仁吗?孔子说:公西赤搞外交工作很拿手,仁也不好说。20
还有学生拿当时著名政治人物问孔子:这些人“仁”吗?孔子说:他们这种可以叫“忠”,可以叫“清”,但是不是“仁”,还真不知道。21
说到做不到“孝悌”
孔子经常拿家庭比国家。他教弟子,第课是孝悌,孝顺父母,服从兄长,“弟子入则孝,出则悌”22。他说,在家里伺候父母,和当官伺候国君、上级,是个道理。孝悌,是孔子学说另个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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