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康子完全不把鲁哀公放在眼里,季氏家里很多礼节都和国君样,甚至要和天子样。比如祭祖宗仪式,要用集体舞(或者叫团体操)表现祖宗打仗功业,这种集体舞是方队,天子能用八八六十四个演员,叫“八佾”;诸侯用三十六个,六佾;大夫用十六个。但季氏祭祖就用六十四人,天子级别。孔子说:这种不守规矩事都能忍,还有什不能忍!9
季康子要到泰山献祭,按照周礼,泰山是天子才能祭祀,这是僭越。孔子找冉有质问:这事儿你就拦不住?冉有说:管不。孔子气得没办法,说泰山神有灵,不会保佑你们。10
季康子想吞并鲁国紧邻个小国,颛臾,孔子也不满,对冉有和子路两人讲半天道理(子路在卫国干事,这次不知道为什来鲁国),想让他们劝季康子住手。这俩人不听,装糊涂,孔子也没办法。11
不仅季氏,其他两家也都僭越。本来只有天子祭祖收场时可以演奏《雍》这支曲子,它是王室专用,歌词都是颂扬天子祭祀场面如何庄严,诸侯公卿都来尽职。但是到孔子晚年,三桓家族祭祖都演奏《雍》。孔子说:你看那歌词里唱,三桓家里怎会有那大场面!12
看到三桓家族这垄断权力,为所欲为,孔子有个预感:这种局面维持不太久。
来任命他,无能无道国君他也不接受,宁可在汶河边当个隐士。6
孔子这些弟子当官,和孔子当大司寇时候样,是只拿年薪,没有封邑,职位不能世袭,雇主三桓家族不满意,随时可以辞掉他们。这和原来贵族世袭官职做法完全不样,是官僚政治雏形。闵子骞不能接受,他留恋还是老贵族制度,有名正言顺、世代传承爵位和封邑。
给季氏当武城宰言偃出身平民,在武城也热衷搞平民教育。孔子有次到武城,听见老百姓家里也在弹琴唱歌,觉得有点好笑,说“杀鸡怎值得用牛刀?”
言偃说:以前听您讲道理,说君子、小人,都应该学点“道”,君子学道就会行仁政,小人学道,就容易使唤。
孔子也赞同言偃,他对其他学生说:言偃说得对!刚才那句话是开玩笑,你们不要当真!7
孔子和他出身低这些学生,对底层百姓还是有感情,这和贵族出身人不样。之前齐鲁战争,言偃治下武城农民充当长矛步兵,帮着冉有打胜仗,这已经不是贵族战争游戏方式,但孔子师徒还没有修改游戏规则能力。
孔子多数学生,当官就要按掌权者意志行事,难再实践老师当初教“道”。冉有给季康子当大管家,最有势力,但孔子对他不满也最多。
季氏家已经是鲁国最富,冉有还整天想办法帮他搜刮百姓,增加收入。这类消息经常传到孔子耳朵里,孔子发怒说:冉有不配当学生!学生们谁见他,就替骂他!8
冉有被搞得很紧张,再和季康子谋划什事,尽量瞒着不让孔子知道。
在孔门弟子里,冉有身份比较模糊,们不知道他出身于什家庭。从他作为和受到待遇看,应该不是贵族出身。他是孔门弟子里面最善于钻营,有勇有谋,但最终也没能挤进世袭贵族那个圈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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