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吃食粗陋,只是将剩饭铺上咸鱼腊肉蒸过,司徒雷道:“实在怠慢。”云陌游倒似
司徒雷沉脸不语,仔细思量,总归已是进退两难关头,哪怕日后快意阁兴师问罪,也好过半道上窝囊病死,想到这里,哈哈笑,解开行囊。
六个镖师挥舞兵刃,将云陌游围住。云陌游恍如未见,只负手看着江上白鹭聚散,似已出神。
司徒雷指上运劲,去拗箱子上锁,那锁很是坚固,却拗不断,他拔剑欲砍,忽感整条船微微震,那锁啪嗒响,竟弹开。司徒雷惊,猛然侧头看向云陌游。
云陌游手离开船舷,颔首致意:“前辈请吧。”
司徒雷暗自骇异,定神打开箱子,里面果然是个藤盏,他舀满江水,静置良久,水映盏壁,隐约可见盏中似有道细影。司徒雷笑道:“还真有螭龙吗?”口饮下,却没什特异之处;过炷香时分,病症仍无丝毫好转。
那蒙面女子正是沈凝,有人探到她来过风雷镖局,猜到青螭盏在自己身上,便来抢夺。那快意阁品评天下刀意,阁中弟子精研刀术,阁主沈书云更是绝顶高手,凭他小小风雷镖局,那是得罪不起。
他时不知所措。稳妥之计,便是掉头返回,将青螭盏亲自送还快意阁,但他答应沈凝在先,此举未免失信,况且已收下报酬,又折损两个镖师,如此半途而废,着实不甘,只悔不该贪财接下这镖。
司徒雷思来想去,愁恨交加,竟患下重病,镖师劝他上岸求医,他却只枯坐船头,眼望浩浩江水,道:“水上走镖,规矩是人不离船。病死倒好,百!”
当是时,船边流过叶小舟,舟中立着个白衣少年,忽而迈上船来。众镖师大惊失色,竟都没看清他上船时身法。
司徒雷霍然站起,见来者只是个不满二十岁公子哥儿,便道:“哪家毛头小子,不去念书,也来充匪贼?”
云陌游道:“既是如此,容烹碗药茶。”
司徒雷任由云陌游借用船上炉火烹茶,船上时寂静。等到云陌游将茶水倒在碗里,司徒雷忽问:“这青螭盏是假?”
云陌游道:“青螭盏是真,能祛百病之说是假。”
司徒雷叹道:“不错,世上哪有如此神异之物,早该想明。”他将藤盏放回箱子,重新扎好行囊,从云陌游手里接过茶碗。个镖师叫道:“总镖头,小心他下毒!”
司徒雷摇头笑:“眼光虽浅薄,却也瞧得出云公子绝无歹意。”喝下茶水,不多时浑身透汗,自觉已好大半,恰逢船家煮好饭,便道:“多谢。们要开饭,云公子若不嫌弃,就凑合着同吃些。”
那少年道:“在下云陌游,见过司徒前辈。适才听前辈说患病,不是匪贼,却略晓医道,或能有助于前辈。”
司徒雷见这少年神情洒淡,身姿浑然融入清风江水,然而细看两眼,又觉他站在船上如立云端,似要飘飞般,不禁暗自称奇,道:“阁下风骨奇绝,定是大有来历,不过这病是心病,怕你治不。”
那少年云陌游道:“即便在下治不,但那青螭盏岂非能治百病,前辈何不试?”
司徒雷道:“你是想诱出青螭盏藏在何处,当不知?”
云陌游微笑道:“难道不在前辈身负行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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