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回过头来,既感动又佩服,连声谢过,答道:“是送到洞庭湖边座渔村,给个名叫叶六郎村民。”
云陌游道:“原来如此,难为沈书云。”
司徒雷道:“快意阁阁主?他怎?”
云陌游道:“方才那文士,便是沈书云。”
云陌游道:“方才承蒙款待,无以为报,前辈若想拿回行囊,在下倒可试。”
司徒雷怔,道:“那可太犯险,那人修为着实深不可测。”
云陌游道:“权且试试。”众镖师奋力划桨,船掉头靠岸。画舫仍泊在岸边,那中年文士手提行囊,正倚船舷而立,见云陌游来到,苦笑道:“方才假作未看到阁下,实是不欲与阁下争斗,相见不如不见。”
云陌游踏上画舫,道:“相见岂是不见?然阁下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或也算不得相见。”
那文士沉默片刻,径直又递出玉刀。
颇觉可口,微笑道:“这几年餐风露宿,四处寻访刀意,难得安稳吃碗饭。”
司徒雷方要细问,忽听船舱外有人道:“司徒兄可在吗?请现身晤。”
来人是个面皮黑黄中年文士,见到众镖师后拱手施礼,却不看云陌游眼。
司徒雷问明他来意,却也是索要青螭盏,便道:“要拿宝贝,须凭本事。”
那文士从袖里取出柄小巧玉刀,伸臂将刀平平递出,道:“请。”
云陌游伸出两根手指,搭在玉刀上,那玉刀倏忽碎,露出纤细铁刃,原来那玉只是层刀鞘。云陌游手指抹上泛光锋刃,那锋刃瞬息也碎,碎玉和铁片撒在船板上,声如叩磬。
司徒雷耳中阵低沉嗡鸣,见那文士仍握着无刃玉柄,云陌游手指也虚搭着,似乎玉柄前端空无中仍有截刀刃。画舫猛然下沉几分,仿佛有庞然重物登船。
那文士低头看自己左臂,臂骨里接连传出咔咔微响,他笑笑,左手扬,将行囊甩还给司徒雷,画舫剧烈摇,水花四溅。云陌游道:“多谢。”
众镖师不明所以,但仍欢声雷动。司徒雷眼前晃,云陌游已在身侧,道:“走吧。”船行出片刻,司徒雷回望见那文士右手捏着玉柄,仍未收回,如与故人执手。
云陌游道:“不知司徒前辈是要将青螭盏送往何处,可否相告?”
有个镖师拿剑去挑玉刀,刀剑方触,那镖师便跌飞出去,撞在船舷上。镖师们面面相觑,又有三人去砍那玉刀,无不碰着即飞,那文士却始终纹丝未动。
司徒雷沉声道:“好得很!”踏前几步,双手握住阔剑,自上而下缓缓压向玉刀,刀剑交叠瞬,司徒雷手上青筋,bao起,玉刀被剑刃压低寸。
那文士无声笑,司徒雷全身如遭雷电滚过,仰天就倒,情急中将剑尖插入船板,堪堪稳住身形。文士招招手,艘画舫从船后追上来。
司徒雷道:“阁下留个字号吧。”他见这文士脸色黄暗,又道:“莫非阁下便是‘金面玉刃’罗振?”说完忽觉背上轻,行囊已到文士手里。
那文士擦肩掠过司徒雷,走出几步,飘身上画舫,道:“叨扰。”随后那画舫便靠岸去。司徒雷脸色惨白,他活到四十岁,走镖十余载,今日头回失镖,可谓奇耻大辱。众镖师鼓噪着要靠岸去追,司徒雷却只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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