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午夜,王镜衣带人摸着黑又来,见韩固背靠树干,紧裹着铺盖,正自睡觉。王镜衣走近几步,韩固当即惊醒,把柴刀摸在手里,站起来。
王镜衣错愕无语,冷笑离去。
韩固在树下守到第三日黄昏,有邻居来劝:“如此不是长久之计,你既不愿给王家,就带着镜子避去外地吧。”
韩固道:“家世居蓬莱,凭什要避走?弟弟已三日没回家,知他躲着不敢见,劳烦你去
王镜衣气急而去。
数日后,韩汤从外面玩耍回来,问道:“哥,咱家真有个古镜吗,怎从没见过?”韩固随口道:“有啊,就埋在老槐树下面。”
当夜,韩固听见屋里响动,迷糊中醒来,走到屋后,见韩汤坐在地上,正奋力掘土。韩固伤心气恼,上前将韩汤踢倒。韩汤爬起来就跑,叫道:“哥,留这镜子有什用?咱们拿它换肉吃!”
韩固道:“韩家世代遗训,岂可不遵?你这般不孝不信,愧对祖宗。”他追着韩汤揍,韩汤边闪躲,边哭道:“别打!你不会买肉吃,就会打!”
韩固看弟弟跑得瘸拐,叹口气,不再追打,径自坐在树下。韩汤呜呜哭着跑远,韩固也落下泪来。
,劝几句,忽转口道:“韩世侄,从前曾听令尊提起,你家里有面铜镜,甚是古远,怕是有百年之久?”
韩固愣,他家里确是有个铜镜,镜子背面镂着些古怪图纹,久是极久,但制工粗糙,并非什珍奇,只是祖上遗命,务须世代相传,万不可遗失。他也曾参详镜背图样良久,始终难解图意,却不知王镜衣缘何问起,便道:“有是有,那是数百年古镜。”
王镜衣笑道:“好极。说起来名中有个镜字,但家中尚缺面镇宅辟邪铜镜,韩世侄可否割爱?”
韩固摇头道:“祖上有遗训,后辈须以性命守镜,自是不能给你。”
王镜衣好言相求,几句话后见韩固执意不给,笑脸顿收,道:“既是如此,恕不远送。”
韩汤溜烟跑进王家,对王镜衣道:“知道!那镜子埋在家后边槐树底下。”
王镜衣大喜,带着几个手下急匆匆出门,来到韩家屋后,却愣住—那老槐树下已铺好被褥,韩固坐在褥子上,手边是袋干粮和把柴刀。
王镜衣皱眉道:“怎?凭你这书生也想拼命?”
韩固道:“打不过你,但你若夺走镜子,也不活。”
王镜衣爱惜在蓬莱名望,不欲闹出性命,想打晕韩固,又怕他醒后自尽,骂几句便走。
韩固拉起尚在大嚼鱼肉韩汤,快步离去。回到家里,惊见满屋凌乱,已遭人翻动过,心知是王镜衣派人所为。好在他早年担忧家里遭窃,将那铜镜层层包好,埋入屋后株槐树下,王家人自是找不到。
半月过去,王镜衣携百两银子来拜会韩固,道:“抵你家那老宅,总也够吧?韩世侄,那古镜你就拿来。”
韩固大觉惊疑,他知王镜衣是江湖武人,便问:“莫非那镜上所刻,竟是什武学秘籍?”
王镜衣大笑:“世上哪有恁多秘籍?不管你那镜上刻什,你便磨平再给也可。”
韩固更是不解,道:“这镜子除去古旧些,没什特异,你去别家买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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