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客皱眉:“你不怕得罪天霜堂?”
杨逊道:“天霜堂近年来为祸武林,正是要和他们斗斗。”
“就凭你?”赵北客不信。
杨逊并不分辩,问道:“昨日赵兄在江心出刀,远远看不分明,只依稀觉得,刀意似有丝熟悉。敢问赵兄刀术是何人所授?”
赵北客道:“与你无关。”
赵北客皱眉离客栈,和杨逊来到僻静处叙话:“阁下跟着作甚?”
杨逊道:“在辽水边,见兄台行事有奇侠古风,心中感佩,特来拜会。”
赵北客冷笑:“可不是什侠。”
杨逊道:“兄台孤身手刃天霜堂巨寇,无愧侠士二字。”
赵北客愣住:“什天霜堂,那刘江不是官府人吗?”
刘江急舞长剑,嗤嗤连响,剑光将船篷刺得千疮百孔,却不闻刀剑交击声。两人在舟上错身,刘江眼前白茫茫闪。
—那是赵北客刀上映出河水。
剑光止息,刘江垂手弃剑。赵北客道:“你名字里有个江,死在江心,也算不枉。”
刘江苦笑:“技不如人,认。”赵北客:“再看眼吧。”
刘江环视苍茫河面,忽觉耳边空,河流奔淌声、白鹭鸣声还有自己呼吸声,都听不到,天地静如初开。眼看完,水声从胸口响起,鲜血决堤般涌出。
自沉默,又是个时辰过去,刘江终于来。赵北客皱起眉,刘江带九名手下,看步姿,武功都不低。
刘江没在意书生杨逊,走到赵北客跟前:“怎今日就你个,其他船呢?”
赵北客:“都去大渡口,这里客少。”
刘江点点头,他去外宅向避人耳目,本也是着意选这处野渡。见船小,点名手下:“你先跟过去。”
小舟划到河中央,刘江说:“手下多,你多渡几回吧。”
杨逊怔:“刘江是天霜堂辽东分舵第高手,身份隐秘,许多好汉子都折在他剑下。”
赵北客细问几句,明白过来:在辽阳真正和官府关联紧密是飞马堂,沈骏不想让天霜堂在辽阳家独大,但又忌惮天霜堂势力,才找他来刺杀刘江。
如今世道混乱,江湖豪客往往不怎畏惧官府,赵北客也不信捕快们能追去渔阳,但天霜堂在武林中势力极盛,向来睚眦必报,惹上天霜堂,那是极大祸患。
赵北客沉默阵,叹道:“让个老朋友给坑,背黑锅。”摇头苦笑,又问:“杨老弟,你怎知晓得如此清楚?昨日你去水边又是为何?”
杨逊也不隐瞒:“刘江恶贯满盈,也是去杀他。”
赵北客掷刀入水,刘江手下们在河边惊呼怒骂,眼睁睁看着赵北客划船至另岸。
赵北客上岸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而行,在岸边树林中跨上早备好快马,飞驰远遁。
杀人辽水上,走马渔阳归。
八
翌日,赵北客正在逆旅中自斟自饮,忽听人笑道:“船家,又见面。”那人正是杨逊。
赵北客摇头:“这是锤子买卖,没第二回。”
刘江怔:“什意思?”
赵北客横船桨,将刘江那名手下撞得胸口凹陷,飞落水中。船在江心打起转儿。
刘江豁然拔剑:“谁让你来?”
赵北客不答,丢下船桨,袖里伸出截短刀,寒光折射到河面上,惊飞几只白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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