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逊笑道:“本从不说大话,但既见识北地男儿豪气,何妨自夸回?”
赵北客哈哈笑,点点头,又朝前走。杨逊道:“赵兄,刘江事……”
“杀便杀,还提他作甚?”赵北客大步远去,“听人念过句诗,燕客思辽水,秦人望陇头,渔阳是燕地,那也算燕客,这趟看过辽水,不虚此行!”
九
江湖消息,往往传得比奔马还快。数日后,赵北客在归途中听说刘江死讯,只是杀人者却成剑客杨逊。赵北客心知是杨逊设法将此事揽到自己身上,不由得胸口热。
接过画,他端详阵,还给杨逊:“你能看出是个刀客,不简单。但你画也只是个刀客,不太像。”
杨逊莞尔:“自忖丹青不弱,不知是画眉眼不像,还是身形不对?”
赵北客寻思会,摇头道:“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不像。”又看几张别画,见杨逊所画多是梨树,便道:“原来杨老弟也喜欢梨花。”
杨逊颔首:“赵兄也喜欢?”
“没你那雅,”赵北客笑,“喜欢,其实是吃梨花。”见杨逊不解,又道:“改日你来渔阳城渔山镇,请你吃梨蕊粥。今日就此别过!”
杨逊道:“如所猜不错,赵兄刀意是承自云陌游云公子,只是所得不全。”
赵北客皱眉:“云陌游听过,但可不认识他。他不是天下第剑客吗,何来刀意?”
杨逊道:“云公子少年时亦习刀,因在山中与刀客岳空山晤,心境转变,后来便改修剑术,此事江湖上少有人知。”
赵北客冷笑:“看见别人刀法高就转去练剑,这云陌游定然是个南方人。”
杨逊奇道:“云公子转而修剑,倒并非是因对方刀术太高,不过……这与南人北人又何关?”
回到渔阳城时,正遇上大雪纷扬。
他换匹马,骑行到渔山镇郊已是黄昏。忽见雪中立着
杨逊欲言又止,赵北客道:“杨老弟不必多言,你萍水相逢,但赵某看人还算准,你是个好脾气善人,但不是什好人。何况你是江南人,而平生最不喜就是江南人—咱俩恐怕做不成朋友,那也不必深交!”
杨逊只觉赵北客所言未免偏激,但也不着恼:“在下看人也还算准,看赵兄并非恶人。既是如此,咱们后会有期。”
赵北客扭头便走,十余步后,忽停步道:“杨兄弟,你敢和天霜堂为敌,挺有志气。想来你武功绝不低,但天霜堂堂主柳寒山号称霸刀无双,是岳空山之后第刀客,不是你能惹得起。”
杨逊道:“有朝日,倒也想去庐山五老峰会会柳寒山。”
赵北客皱眉:“恕直言,只当你是在说大话。”
赵北客却似陷入某种回忆,出神良久才答道:“嘿嘿,今日练刀,明日习剑,这种事是南人干,真正北地男儿,不是这般行事。”
杨逊问:“那真正北地男儿,又是如何行事?”
“北地男儿嘛,打定心意不回头,”赵北客头昂,“把词写到绝处,把歌唱到绕梁,把刀练到白头!”
杨逊赞道:“好个北地男儿!”
赵北客乍知被老友蒙骗,心神震荡,时多说几句,闻言笑笑:“杨兄弟,你昨天那张画还留着?再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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