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逊淡淡笑,上前拍拍梁雨肩膀,道:“小兄弟,你很害怕吗?”
梁雨只觉肩头处似有暖流涌入,随即周游全身,舒泰无比,但舌尖仍不禁打战:“你怎不去追那黑衣人,兴许他和酌月阁里人无关呢。”
杨逊道:“他转身疾掠中有瞬黑袍下翻露出腰间里衫,上面绣缕飘缨,料想是剑缨堂标记。”
梁雨讶道:“你眼力真好!”但初遇生死大事,转念又惧怕起来,心想此人中不解之毒,多半不敢去找剑缨堂寻仇,没准儿顷刻即死,临死前可别胡乱迁怒,拉垫背。
他虽见杨逊神色平和,浑不似中毒将死之人,但又怕杨逊忽然凶性大发,当即慌慌张张道:“杨大叔,你中毒,那可真是不好……真是糟糕得很,很为你难过,、先走步。”
。”说着说着,心中泛起涟漪,似有些怅惘,又觉解脱。又道:“小兄弟,稍后你跟到铁匠铺,给你买口好剑。”
梁雨却道:“不成,平白无故,怎能花你银两?你还是扔到河里吧,等你走,就潜入水中把剑捞出来,从小长在河边,水性好得很。”
杨逊怔。梁雨笑嘻嘻道:“你丢到河里之后,那剑就不是你,捞是无主之物,可跟你无关。”说罢退步让到边,摆手示意杨逊扔剑。
杨逊苦笑,只觉扔也不妥不扔也不是,打量梁雨眉眼,忽然脸现凝重,闪身扣住梁雨脉门。
梁雨大骇,心想虽听说此人武功已失九成,在酌月阁里给平阳镖局和剑缨堂人轻侮嘲笑也不敢还口,但要收拾自己总是轻而易举,颤声道:“你、你这人舍不得剑,便要动粗吗?”
说完扭头就跑,奔出几十步后回望见杨逊伫立河边不动,才松口气。
梁雨转过几条街,心中却愈发不安:杨逊中毒虽与自己无关,但自己惊惶逃走,未免太过胆怯,更有几分薄情寡义,暗想:梁雨啊梁雨,你总盼望做个江湖豪侠,如今岂能见死而逃?打定主意,口气奔回剪金桥,却不见杨逊身影。
杨逊风神淡雅,卓然让人心服,梁雨虽只在酒楼听他说些话,河边寥寥斗几句嘴,但已对他隐隐生出丝亲近,此刻心头微酸,抢到河边张望流水,正自犹豫,忽听背后语声传来:“小兄弟,咱们又碰面。”
梁雨惊,回头看见杨逊温和笑容,心神稍松。杨逊微笑道:“方才你是想入水打捞尸身吗?小兄弟,你心肠倒好。”
梁雨确是想回来安葬毒发身亡杨逊,乍被杨逊说破心事,莫名羞恼,脱口道:“哼,只是回来看看你毒发
杨逊缓缓放脱梁雨脉门,笑笑。梁雨嘀咕道:“你既说要退出江湖,就该心无挂碍,怎还舍不得把剑?再说你这剑生满锈,可比青云白鹭剑差远啦……”
杨逊轻叹:“你说得不错,终究不能算是真正心无挂碍。”
便在此时,忽听数丈外人阴声笑道:“想必杨大侠已然觉察,这‘蛰龙醉’之毒神仙难解,就请好好消受。”
杨逊侧头望去,阴笑顿止,有个黑衣人背影起伏,远远掠走。
梁雨大惊:“你中毒?酌月阁里酒菜有毒吗?”倒退两步,慌忙又道:“、什也不知道,不关事,只管倒酒,可不是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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