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杨逊叹息,“那人在行路中被人剑截断心脉,自己却浑然不觉。只因那剑太快,那人心口剑痕太细,被血黏住,尚未迸裂开来……嗯,杀人者并非用剑,用是比剑更轻细之物。你看此刻那人抬足已微微向左歪斜,只怕走不出四十步便会倒地毙命。”
梁雨没看出紫衫人步履有丝毫左斜,闻言将信将疑,心里默默数着步子:“……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在紫衫人第四十步即要落脚时,忽
杨逊道:“先前在酒楼,便见你对席上谈话颇为留意,有时听得入迷,连酒也斟漾。料想走之后,唐孟等人难免要私下商谈,定会将你逐出—以你能耐,若躲在门外偷听,那是瞒不过他们。”
梁雨咋舌道:“你说得真准!偷听被唐震捉住,他们踢两脚,逼来找你,还要把偷听到话都转述给你……路打听许久才找来这里,不过那些话不好听,可不爱说给你。”
杨逊微笑:“你果然心好,他们所言大约也能猜到。小兄弟,你为什这爱听江湖人说话?”
梁雨道:“不爱做店小二,喜欢学剑,要做江湖大侠!”
杨逊道:“那也容易,收你为徒,传你剑法,你想要剑,也送你,不知你意下如何?”
没有,你武功不济,却又得罪苏州最大两个帮派,只怕死也没人给你收尸。”话出口便悔,却见杨逊毫不动怒,只淡淡道:“中蛰龙醉之毒,三日内不会发作,好比体内潜条毒龙,三天过,毒龙噬心,无药可解。”
梁雨奇道:“别人下毒害你,你……你就要死,怎既不害怕,也不生气?”
三藏形之鬼
杨逊笑笑不答,问:“你先前说你学过剑,那你师父是谁?”
梁雨也不隐瞒,笑道:“可没师父,会剑法不多,都是去镖局找郑大叔玩时候偷看来。”
梁雨吓跳,低头犹豫片刻,认真道:“那可不成,早在心里发过誓,平生只做云陌游徒弟,不能拜你为师。”
说完没听到杨逊接话,猜他是自知远不及云陌游,又怕三日后毒发身死,剑法失传,便安慰道:“杨大叔,你也不必太难过……”刚说句便说不下去,觉得劝个将死之人别太难过,实在不合情理,抬头欲改口,却见杨逊神情肃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街边个紫衫路人。
梁雨看两眼,小声道:“那人来过酒楼几次,认得他,他是穹窿山剑客,好像剑术挺高。杨大叔,你瞧他做什?”
杨逊道:“那人马上就要死。”
梁雨奇道:“什?你怎知道?”
杨逊细听详情,乃知那“郑大叔”是平阳镖局名镖师,而梁雨父母早亡,本在街边乞讨,郑镖师见他可怜,便荐他去枕河楼做店伙计,平日里对他也多有照顾。有时梁雨去找郑镖师,见镖局院里有镖师习练剑术,便加意留心,长此以往倒也学会几手架势。
杨逊道:“听你说来,那位郑镖师倒是个仁厚好人。”
梁雨大声道:“那是自然,郑大叔是大大好人,不像镖局里其他人……杨大叔你不知道,是那姓唐……”
杨逊接口道:“是唐震和孟山英让你来找,对吗?”
梁雨愕:“你怎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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