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竹筷到柳絮嘛……”杨逊沉吟,“此人应是在茶肆中还杀人,那时他运剑尚似稍有生疏,可仅过不到半日,出剑几已入化境,好生奇怪。本以为茶肆里死者是孟山洛所杀,如今却也想不通,姑且称杀人者为‘无名’吧。”
此时已有三五行人站在远处指指点点,两人快步转入左近处僻静巷子,杨逊见巷口蹲坐个白发老者,正是枕河楼边所遇老丐,却听梁雨叫道:“老伯,你怎在这里?”
那老丐低着头,只翻来覆去道:“到处找你,到处找你。”
梁雨道:“啊,你是去酒楼找?你身上怎沾泥,有人欺负你吗?”
老丐含混嘀咕:“去酒楼,要吃食,他们赶……”
孟山洛点头:“那今日就不杀你。”说罢转身走。
杨逊拱拱手:“多谢孟兄。”
孟山洛没有回头,远远发出声冷笑。
梁雨见孟山洛笑意轻蔑,言辞狂妄,而杨逊竟仍脸谦淡地拱手相送,不禁愤愤然道:“杨大叔,那姓孟如此轻视你,你怎忍得下去?”
杨逊道:“当年云公子见陆青渊,不言剑术只论琴技,那是对论剑已稳操胜券。与孟山英见面时他极力赞丹青,自然是看轻剑法—剑缨堂人轻视,早便知,那也算不什。”
有个蓝衫公子从旁经过—那公子右手提着酒葫芦,左侧腰畔系着柄剑,与紫衫人擦肩时右手食指在葫芦上轻轻叩,左侧长剑却倏然在鞘中振出清鸣,股酒泉从葫芦里喷出,浇紫衫人满身。
紫衫人步走完,就此站定不动。
“杨大叔,方才险些信你。”梁雨嗤笑,“四十步,那人还不是好端端站着?”说话中见蓝衫公子侧头望来,眉宇清峻,二十来岁模样。
梁雨惊道:“穿蓝衣好像是孟山英弟弟,孟山洛!”
杨逊点点头。孟山洛仰头灌口酒,忽朝两人行近,身后那紫衫人兀自伫立如木雕。
梁雨心中酸,两人就近找
梁雨脱口道:“你反正中剧毒,何不痛痛快快与孟山洛拼斗场,即便死在他剑下,也好过这般窝囊!”
杨逊似没听见,自顾自道:“那杀人者是借‘活尸’展露剑术,故意让其从面前走过,似在邀战。”说着来到紫衫人身前端详。
梁雨跟上,见那紫衫人嘴里忽然吐出白气,悄无声息地软倒在地。
梁雨惊退数步,杨逊道:“孟山洛亦看出行尸身上携有挑衅之意,便也出剑—那酒水蕴有孟山洛剑意,清冷绵长,压制住紫衫人心口剑痕久久不开裂,让他僵立不死。直到剑意散尽,他残存生机才化作口霜气喷出。”
梁雨恍然:“你是说他两人借紫衫人身体出剑过招?那杀人者究竟是谁?”见杨逊俯身翻动紫衫人胸襟,伸指黏回丝白絮,奇道:“这是什?”
孟山洛神色冷漠,梁雨不禁有些害怕,却见杨逊客客气气拱手道:“幸会孟兄。”
孟山洛道:“剑之所触,泯然若淡光,经身而人不觉—杨兄好剑法。”
杨逊怔:“孟兄误会,那紫衫人之死与无关。”
孟山洛似也不信杨逊有此剑术,闻言道:“如此说来,在枕河楼对面茶肆中剑缨堂折名好手,也非杨兄所为?”
杨逊道:“自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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