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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欲雨,枕河楼堂中似也飘进抹雨意,孟山英手捧青云白鹭剑,已良久端坐不语。
自凌晨开始,他将云家亲眷安置在楼里客房,陆续派出三拨弟子出城恭迎云陌游,却尚无人看到云公子丝身影,此时不免有些焦虑,对身旁孟山洛道:
两人沿河漫步,梁雨只觉今日困意全消,精神十足,问:“杨大叔,其实中毒人是,对吗?”
“咦,你猜到啦?”杨逊微讶,“不过你不必担忧,这三日里以‘河川掌’独门手法拍击你肩井穴五十六次,将内力渡入你周身经脉,连日运转之下,已将你体内毒性化散……本来你若学内功,与内外并力,毒性祛得更快,可你怎也不肯学。”说到后来,嘴角露出笑意。
梁雨道:“杨大叔,谢谢你!”想想又问:“你说有没有法子能让天下恶行全都不见?”
“恶行是消不尽。”杨逊摇头,“善恶亘古常在,为恶人多,为善却也不少。只能盼望天下诚心向善人渐多些,每个人心中善念比恶意渐多些,世道总会越来越好。”
梁雨默然点头,杨逊道:“今日已是三月初七,云公子或已在城中,你不是要拜云公子为师吗,怎不去找他?”
客栈,先去枕河楼,暗窥见楼里楼外已站不少剑缨堂弟子,知梁雨不会犯险来此,又去别处找寻,在城中走阵,出城来到那片草坡,也不见梁雨。
杨逊回城来到两人头天相遇剪金桥河边,天色已然大亮。他凝望流水,隐觉不安。
过得片刻,背后脚步声响起,随即传来声笑语:“杨大叔,你是要入水打捞尸身吗?”
三日相处,杨逊对梁雨脚步已甚熟悉,方听足音便知是少年靠近,回身微笑:“小兄弟,你半夜跑去哪里?”
梁雨笑嘻嘻道:“出来找你呀。”
梁雨道:“你说他不会去枕河楼,苏州那大,可找不到他。”
杨逊眨眨眼:“也许刘副镖头已知晓剑缨堂歹毒,悄悄躲起,是为找到云公子陈说孟山英*谋呢?若真找到,那云公子倒未必不会去枕河楼看。”
“那就去看看!”梁雨拉着杨逊便走,“不过自己可不敢去,杨大叔,你陪去。”
杨逊笑道:“远远看看,倒也无妨,没画完那梨花,真若见到云公子,未免有些惭愧。”
梁雨亦笑:“你花和他花是不同,已经懂。没什好惭愧,咱们快走吧!”
杨逊见少年满脸青肿,问:“你和人打架?”
梁雨道:“是自己不小心跌。对,杨大叔你知道吗,刚才在茶馆里听说,阴山九煞都死啦!真没想到他们恶胆包天,竟敢接连两夜去镖局行凶。万幸他们昨夜扑个空,刘副镖头等人似已得到风声,预先躲出去。”
“死也好,”杨逊轻轻点头,“如此你郑大叔仇便报半。”
梁雨悻悻道:“可惜是孟山洛杀—茶馆里人说,那九人都是剑毙命,整个苏州城只有孟山洛才有这般剑术。果然没过多久,剑缨堂就放出话来,说他们与平阳镖局同气连枝、盟谊深重,为唐震复仇那是义不容辞之事……呸呸呸,定是孟山英怕阴谋败露,让他弟弟去杀人灭口!”
杨逊道:“这也不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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