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竹园”常客,就是学校附近家馆子。那里菜滋味丰富,店里气氛也很亲切。简简单单个地方,个有点儿摇摇晃晃小木屋。但菜实在太好吃,怎也吃不厌。每天晚上六点,这里已经喧嚣吵嚷、食客满堂。客人们围着方木桌,坐在矮矮竹凳子上,埋头在香喷喷炒菜和热气腾腾汤之间大快朵颐。服务员都是农村来年轻女孩儿,晚上就像沙丁鱼罐头样挤在上面小阁楼矮矮天花板下面睡觉。饭店里她们都特别忙,拿着瓶瓶啤酒在桌凳之间穿梭。店主妈,大家都叫她“婆婆”,站在门口柜台后面,手里摸着把算盘,掌控全局。
往下走几家店,街对面是家所谓“意大利”餐厅,其实根本不卖意大利菜。这家店以前有群意大利学生常来,所以用“意大利”命名,但那群学生早不知天涯何方。这家店还是做四川家常菜,并且成为们吃大餐和庆祝生日最爱去处。比较重大场合,们会订下两间包厢之,点上满满桌子菜敞开吃顿;还会喝很多很多烈酒,喝得喉咙冒火、宿醉不醒。们边吃喝边听同学杰伊,位加拿大英语老师,发表他演讲:他总是会故意语气浮夸,随意夹杂几个中文词汇,逗得们哈哈大笑,特别是喝几轮当地白酒之后。
天气比较热夜晚,们沿着校外河岸闲逛。河边梧桐树下,个个“坝坝馆子”(9)争先恐后地冒出来。灯泡挂在树上,灯光忽明忽暗;蜡烛插在啤酒瓶里,烛影摇曳闪烁。们会在梧桐树下坐就是好几个小时,大口喝啤酒,小口啃猪耳朵,咬口脆生生藕片,把新鲜煮毛豆从豆荚里“噗”地挤出来。们周围全是人,懒洋洋地躺在竹椅中,大声笑闹,用四川话摆龙门阵;有还划拳(风靡时类似“剪刀石头布”游戏),兴奋地叫喊着。头顶树梢上蝉子不停聒噪着。那个年月,们去馆子连冰箱也没有,啤酒放在桶水里保持冰爽。肉和菜都是每天去菜市场买。要是你想吃馆子里没有食材,店主可能就派个服务员跑趟现买回来。鱼和黄鳝都养在厨房水缸里。除文火慢熬汤和炖菜,别全都是现点现做。卤内脏就放在没有制冷功能柜子里。木筷子是反复使用,洗碗筷设备也相当简陋。卫生检查员看到这切肯定会脸色发白吧,但们几乎从没“病从口入”过。
坐在竹园里,看着大盘大盘鱼和神秘砂锅被端到邻桌,阵阵香味钻进鼻孔,心情真是郁闷。在伦敦上两年夜校学中文,跑去台北又学两个月,居然连点菜这种最基本事情都做不好。这几个星期在川大看课本真是无聊到极点,而且特别不实用。没有教们“炒”、“烧”、“竹笋”、“鹌鹑”这些有用东西,而是要们死记硬背长串根本用不上汉字:比如三国时期群雄与*人名字,古代战车、兵器或者乐器名称。
学汉字怎着都是个很痛苦过程,特别是对于成年人,差不多要搞得你崩溃。他们说,要想读中文报纸,至少得认识两千到三千个汉字,而这不过是所有汉字中很少点点。你把这些字死记硬背塞进脑子里,遍遍地写,有时候在画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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