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私人企业都被禁止。成都茶馆被迫关门,货郎也不准上街。但在中国“十年浩劫”结束不久,生命力蓬勃“路边摊”文化重生。这种东山再起是“砸烂铁饭碗”现象部分。很多中年工人发现自己下岗,只能拿最低工资,因此被迫寻找别生计。于是有就早上炸个篮子麻花儿,或者包些粽子,拿到街上来卖。农闲时候,也有农民挑着自制小吃到城里来卖。
九十年代中期成都仍然布满迷宫般小街,有两旁是灰色砖墙,点缀着些木门;有两旁则是两层竹木民居。原来大房子被分割成挨挨挤挤小宿舍,开阔店面前支起塑料招牌。石头底座上,石狮子早已经无影无踪。但是,如果你对这些变化视而不见,仍然能想象自己在遥远老成都穿梭漫步。
城里老街美妙真是无穷无尽,大部分时间就沉迷于其中不断探索。绿荫葱茏角落,理发匠们把镜子挂在树干或者比较方便挂东西建筑墙面上,摆好给顾客坐竹椅子。客人舒舒服服地半躺着,任由对方给自己涂上泡沫,拿锋利得可以割开喉管刀片刮胡子。眼前是览无余街景。磨刀穿着脏兮兮围裙慢悠悠地走过去,挑着木头凳子和长长灰色磨刀石,不管谁提着刀来都能给你磨得削铁如泥。还有流动杂货店,卖货人骑着自行车,车子两旁挂满拉链、纽扣和卷卷棉线。有些小贩会卖自己亲手做东西,竹编簸箕、千层底黑色棉布鞋。
三月,春风渐起,每条大路上都能遇到个卖风筝,展示着五颜六色鸟和昆虫,框架用竹条搭成,用很薄很薄纸糊好(宽广天空中也飞满风筝,窝蜂窝蜂)。下雨时候,折叠雨衣卖家像变魔术样,不知道从哪儿就钻出来;潮湿黏着暑热中,会有老人在人行道上摆出排排扇子。有次,甚至还看到架自行车上挂满几百个用细篾条编成小笼子,每个里面都有只活蟋蟀,可以买回去当宠物;蟋蟀齐鸣,如同交响乐团正在演奏。
小巷子里有卖酒店铺,粮食酿高度白酒装在巨大陶缸里。有些酒里泡着枸杞,有些泡着杂七杂八“鞭”,当然是给男人喝。卖笛子人在人群中走过,全身都挂满竹笛,边走还边吹奏着各种旋律。而且,走不几步就有好吃在诱惑你。那个卖麻圆老人还埋伏在前面等着呢;这边自行车后座上架起蒸锅卖叶儿粑(4)人又让分心;小小浅浅铜锅里刚出炉蛋烘糕(5)包着果酱,闻到那香味就只能缴械投降。
拿小铁锤在块铁板两边敲打出“叮叮当,叮叮当”声音,听到人就知道卖丁丁糖人来。这饴糖扯出来白麻糖,要是不赶快吃,就会化在你手里,黏糊糊。最开心是听到小贩叫卖“豆花儿!豆花儿”,会赶快跑过去,他就放下扁担,边个红黑相间木桶,然后给做上碗。豆花儿还是热腾腾,像刚出锅,口感像焦糖奶油样柔嫩爽滑,表面上淋点酱油、红油、醋、花椒面儿,再来些大头菜末、葱花、炸黄豆,真正是锦上添花。
从来没见过街上这些流动小贩有卖担担面。就像著名钟水饺和赖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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