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蔑视似乎看起来还挺合理。那时候中国城市有美味餐馆、喧嚷街市,中华文明名扬海外、熠熠生辉,让整个世界为之瞩目。那些偶尔从沙漠中游荡而来、浑身汗臭多毛圆眼睛蛮夷被深深地震慑:在他们自己偏远荒凉土地上,什也无法与眼前繁荣相比。但到十九世纪,中国根深蒂固文化优越感被西方国家“炮舰外交”渐渐打得粉碎。火药、造纸术、印刷术和指南针都是中国人发明,但他们却没用这些发明去征服世界。而红毛大眼脏胡子、行为举止粗鲁无礼蛮夷们居然还挺聪明。
就连到九十年代,个外国人在中国也经常感觉到历史阴影。经常被别人指责,说什英国发动鸦片战争,大不列颠打击中国,用d品换白银啊什。就想,他们是不是想让个人来为祖先罪过道歉啊?当然,也常常有人把当作女王z.府代表来谦恭尊敬地对待,而且认为定会介意九九七年英国要将香港交还给中国事。
有时候感觉很多中国人都把和留学生朋友放在蔑视与嫉妒并存“双焦镜”中来看。方面,们在某种程度上不也是蛮夷吗?身材高大肥胖、营养过剩;也许还有点体味(毕竟吃那多奶制品)。们生活放纵、颓废懒散、不讲道德:有个中国学生告诉,大家都说“熊猫楼”就是滥交温床。另方面,们又很有钱,而且自由。你看,们居然能在中国玩乐整整年,天天出去吃馆子,背包漫游全国,这就是富有和自由标志。
不过,就算中国人对们态度很矛盾模糊,有件事是肯定:们食物令他们无法忍受。开始,还带着传教士般热忱,要让中国朋友们解西方佳肴。毕竟他们让领略到中国食品美妙,也想投桃报李,文化交流不应该是单向啊。所以,余老师和朋友们那顿灾难性晚餐并没有打击热情,带着英勇无畏精神,继续努力说服人们,“西餐”没他们想象中那可怕糟糕。毕竟,要是能爱上兔头,他们怎不可能爱上奶酪呢?
每次“熊猫楼”里来外国访客,带来外国好食材,都会和最亲密朋友们分享:托斯卡纳松露酱、上等橄榄油、黑巧克力、帕玛森干酪。不时做点东西给他们吃,但努力半天却总是事与愿违。会犯些意想不到禁忌,或者让晚餐客人觉得厌烦,要让他们愤而反驳,反正就是很不满意。
有次,做道漂亮意大利调味饭,用意大利米、干牛肝菌和帕玛森干酪。确信给朋友们吃调味饭总是没错,反正就是饭啊,还有干蘑菇,和他们自己也很像。高汤是自己用老母鸡熬,还加点白葡萄酒增添风味。花四十分钟勺勺地往锅里加高汤,直到米饭吸饱水分和油分,香浓爽滑,散发着蘑菇香味。大家都吃些,但没觉得有多好:没人明白为什花这长时间,只煮这道简单汤饭。
就算少数时候朋友们喜欢做东西,想要让他们尝到地道西餐计划也总是遭到破坏。比如有次,老朋友周钰和陶萍召集伙人到家里吃晚餐,带个家常苹果派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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