饪学校“老古董”大声说:“外面世界根本没听说过湖南和湘菜!现在来,在这个国家历经千辛万苦,学天书样中国字,听着成千种完全没法理解方言,努力想告诉西方人,中国菜是人类文明伟大宝库之,不仅仅只有便宜外卖和咕咾肉。结果你说是个小偷、是个间谍!记你们菜谱,你们还应该给钱呢!”遇到这样时候,总是灰心地想放弃。会打给北京朋友罗伯,把对中国恼怒股脑儿地发泄出来,电话那头他总是说:“扶霞,你该写本托斯卡纳菜谱吧?”
然而,在那个难熬春天,不管对湖南和中国生厌到何种地步,只需要回到刘伟之和三三家茶室,满腔痛苦和无奈都会在爱与欢笑中融化。那时感觉抗争都是值得,能够通过中国菜向世界展示中国最好面。如果没有他们,很怀疑自己还会不会写出那本《湘菜谱》。
刘伟之是个很成功设计师,自己创业开工作室,但他看上去更像个和尚,光头、清瘦,是个风雅谦谦君子,浑身流露着种平和与悲悯,深深吸引着周围人想从他身上寻觅到些东西。天下午,刚跟某个中国官僚起冲突,满怀怒气、身心俱疲、心情低落,于是去找他。和往常样,刘伟之出现就像镇痛良方。“不要在这些事上太过纠结,”他对说,“把你人生想成幅画。世界上什都有,但你想画什就是自己决定。你要选美好漂亮事物入画,丑陋就别费笔墨。”也许正是有这种态度,刘伟之才能在喧嚷长沙市中心过如此优雅安宁生活。
他对世间万物怀着悲悯之心,也信奉佛教,所以不沾荤腥。他是很严格素食主义者,连中国佛家不喜葱姜蒜之类重口味食物都不沾。(传统上,对于整日打坐参禅和尚们来说,吃味道这大食物着实是大逆不道;不过有些人坚持不吃,是觉得这会激起肉体邪念和*欲。)
中国佛家素食历史由来已久,不过早期佛教训诫中并没明确规定不可吃荤。古印度和尚可以吃任何放进化缘钵里东西,肉也可以,只要别人不是专门杀生给他们吃就行。大约两千年前,佛教刚刚传入中国时,教徒们服从来自印度主流训诫,在特定情况下吃肉是被普遍接受。到公元六世纪,南北朝梁武帝才大力在中国佛寺中推行吃素戒律。梁武帝本人也信佛,终生吃素,以慈悲为怀、不杀生理由来推广素食。
现在,中国和尚仍然较为严格地吃素,而俗家弟子们则可以选择吃素程度:有些会在特定日子或者进庙里烧香拜佛时候拒绝荤腥,而有就是完全素食主义者。全中国佛寺都有斋厨,很多规模较大寺庙还有为游客与香客提供斋饭餐厅。这些餐厅宴席令人惊讶:利用素食食材创造出与大鱼大肉在外观、味道和口感上都相差无几菜品。比如,你可能吃到用香菇蒂做“炸牛肉丝”;硬脆竹笋包裹上面筋做成“肋排”;还有土豆泥经过调味,包上豆腐皮,炸制之后淋上酱汁做成“鱼”。在做法上耍些“手段”,各个佛寺就能迎合那些富有赞助人,摆桌体面中式盛宴。但这些大菜跟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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