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飘散着令人迷醉味道,有种柠檬与柑橘清香。外表凹凸不平绿色小果子们才刚刚开始泛出点粉色,颗挨着两颗地串串挂在那长满刺树枝上。天气不太好,灰蒙蒙,还有点儿毛毛雨,但依然兴高采烈,摘下两颗花椒子在手里揉搓番。那种芬芳很快散发出来,把周围空气都弄得香香。这味道彻底将淹没,那清新爽利,让人兴致盎然;那原始野性,带着树木馨香。闭上双眼,放点花椒到双唇之间。是绿色味道,带着点苦涩,又非常新奇,立刻就让舌尖卷;几秒过后,那种微妙刺痛感来。四川花椒给舌头带来麻酥酥感觉真是无可比拟,你还没觉察到自己已经暗暗地开始“嘶嘶”,很快就满口生津,味蕾被吸引得无法呼吸,这感觉能直持续二十分钟,然后再逐渐缓慢地褪却。这感觉比预想还要强烈,惊喜地大笑起来。这多年,直梦想着尝尝刚从树上摘下来花椒,现在终于来,就在著名花椒产地清溪,双唇在歌唱啊。
四川花椒,又称蜀椒、川椒、巴椒,是中国最早“椒”。作为本土香料,它早在胡椒顺着那迂回曲折丝绸之路进入中国喧宾夺主之前,就开始使用。花椒相当于香料世界“跳跳糖”。要是猝不及防与它初次邂逅,也许会惊慌失措,这还算比较婉转说法。有次,在牛津年度饮食座谈会上给个陌生人尝尝,没有提前打招呼,结果他以为想下毒害他,从那以后再也没搭理过。其实应该更小心才对,不能忘九九二年去重庆时第次体验花椒情景。“菜里全都放种觉得特别难吃调料,”当时在日记里写道,“吃着就像八角、香茅和辣椒混很多在起,味道很重,嘴都麻木,味道真是受不。就只喝汤,吃米饭,其他菜都没怎碰。”
现在读到这些,脸上都会泛起微笑,因为更为温柔成都菜已经让对花椒上瘾。而且要把这香料介绍给对它并不熟悉人,也制定更好策略。核心是心理准备。(“您坐得舒服吗?那来解释下……”)定要让对方准确遵循你指导。“把这颗花椒子放进嘴里,先放在嘴前端咬个两三次,然后马上吐出来!不要直嚼直嚼,想着怎没什味道,等有味道你就受不(麻酥酥刺痛感差不多要十秒左右才会浮现)。现在坐好,等着!”这种更温柔办法比较容易赢得人心,再加上那种野性而新奇感觉,见证很多朋友臣服于花椒魅力。
为川菜食谱做那多年研究,还从没亲眼见过花椒树呢。要看这种树,你得去川西北几个地方,爬上高高土坡。但全四川省花椒,最好还要数西南山区偏远小县汉源;而汉源县花椒,最好又来自小镇清溪,那里花椒有着特别奢侈香味。就连清溪镇内,花椒也有等级之分。要是想得到金字塔尖完美花椒,你只能买从清溪镇外不远建黎乡牛市坡树上采摘。曾经,这里花椒是送到皇宫贡品,到现在当地人还将其称为“清溪贡椒”。
也不知道为什等这久才去清溪。想去已经想很多年,但直到二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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