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上似是而非法国名字彩排演练,直跳到双脚布满水泡。葛莉娜外婆威胁恫吓,指示这些人民公敌再重复同样动作,重新锻炼她们肌肉记忆,硬生生教出群优雅舞者。大家愈来愈不晓得她是俘获者、受俘者,或者两者皆是。但当拉伤肌肉和肿胀脚趾疼痛稍止,当幕布拉起、营区探照灯点亮福利社另侧,大家都看得出来某个非比寻常演出即将登场。
们外婆们坐在充当观众席福利社板凳上,可想而知地,整个演出荒腔走板。最近个交响乐团远在千八百千米之外,因此,乐曲透过锈迹斑斑、原本用来储藏洋葱留声机喇叭流泻而出。这出芭蕾舞剧需要几十位舞者,舞团却只有十位团员,其中四位用煤炭画上胡须,扮演齐格菲王子、魔法师罗斯巴特、各个不同男仆、家庭教师和名门士绅。湖上只有寥寥几只天鹅;后来有些人开玩笑说有人抢先步前来狩猎,杀光禽鸟。团员们舞姿凌乱,频频出错,没有人跟得上节拍,乐曲早已终止,众人手脚依然胡乱摆动。但是葛莉娜外婆随后登场,悄悄踏入圈灯光之中,独自矗立在舞台上。她头发梳洗整齐,戴上羽毛头饰,双肩有如夏日北极熊样雪白,脚上系穿双真正丝绸芭蕾舞鞋。们外婆们静下来。有些人回想起过去那段到音乐厅看表演、欢度生日节庆、手执高脚杯、啜饮香槟酒日子,有些人利用时间暂且打盹。但是们猜想她们绝大部分深感震慑。她们天天在矿区工作十四个钟头,吸进大量镍尘,连打喷嚏都带着点点银光,谁料想得到她们居然有机会观赏基洛夫首席芭蕾舞伶私人演出。
尽管出种种差错,营长依然非常高兴。其后八年,他每年夏至和冬至都赞助芭蕾公演。但他之所以平步青云,再升官,原因可不在于为人慷慨,免费致赠任何物品。对个决心在囚犯们翘辫子之前压榨出最后丝生产绩效人而言,营长发现芭蕾舞公演竟是个极有效率胁迫手段。观众席座位——连同加给配粮——保留给那些超越生产绩效人们,而绩效标准却是逐年升高。葛莉娜外婆害她观众们减低几年阳寿。
到第九年,切画下句点。葛莉娜外婆再过不到三个月即将获释,而劳改营营长坠入情网。像他这种人可能真爱上另个人吗?虽然不情不愿,但是们不得不承认,没错,确实有此可能,他说不定欺骗自己,让自己相信果真坠入情网。们都曾跟这种男人打过交道,他们当然不是谋害众人官僚政客,而是酗酒男友、拳脚相向先生、以及那些误以为种种讨厌毛手毛脚之举皆是奉承陌生人。方圆数千千米之内,葛莉娜外婆是唯个见到营长不至于感到百分之百憎恶女人。说不定他将之误认为迷恋?不管原因为何,他在她获释八十五天之前把她叫进办公室。她随手关上办公室门,至于接下来发生什事,们只听说警卫们传播谣言。据说营长坦然示爱,葛莉娜外婆却婉拒营长情意。即使过几十年,葛莉娜外婆婉言相拒那刻依然令人震惊。们对她仰慕原本已经渐渐干涸,但故事进行到这里,们心中再度盈满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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