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遍植罂粟花,花朵精炼为鸦片,经由陆路运至塔吉克斯坦,贿赂打通个个关卡,海洛因就此悄悄北上,从坎大哈蔓延至北极圈。他还描述雅琳娜儿子在私人鸟舍畜养厄瓜多鸟、支付警察保护费。当薇拉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个聪明伶俐、交游广阔年轻人为什走上这行,科里亚闻言笑笑,跟她说他也可以问她同样问题。不管坐拥豪宅政客们怎说,科里亚逻辑点都不草率:学校只教他怎作弊;军队训练让他学会使枪、服从、恫吓;他回到个矿区市镇,矿坑工作已经自动化,唯有欣欣向荣d品业用得上他专长。就个与他境遇相仿人而言,fd是提升经济地位唯途径。她问说跟葛莉娜分手之后、他有没有跟其他人交往,他说没有、甭提,然后把头转开。
她跟他聊起她先生,十年前他心脏病过世,病发之前才刚刷完牙。他脸颊圆鼓鼓,鼻梁略为歪斜,因为他曾被群从养蜂场逃脱蜜蜂追着跑,结果迎面撞上水泥墙,治愈之后鼻子就歪边。他当时以为蜜蜂是魔鬼。他这辈子只有那次看到长翅膀昆虫飞过基洛夫格勒。她坦承她想跟莉迪亚起去美国,但是吉尔柏那个家伙说不行。她坦承她写那些误导书信,希望诱骗她回家。上年纪真是不公平,你看着自己身材像是阳光下雪人似走样,你没有亲人可责怪、可帮你、可怨恨——哪有公理可言?当她想起她妈妈,她发现自己偶尔兴起股罪恶感,几乎觉得自己不义,但她可没跟科里亚坦承这点。
“小时候听过你事情。”他有天下午说。
“每个人都有些童年往事。”她说。“你天就跟提十几件。”那年很晚才下起第场大雪,草地远端,冰霜包覆白森林锈迹斑斑树枝。科里亚坐在厨房餐桌旁,轻轻把烟灰弹进个塑胶烟灰缸。
“童年往事可没有登上《真理报》头版。”
“不想讨论这些事情。”她说。科里亚走进客厅,坐到他上星期带过来日本制电视机前,拿起遥控器转换频道。他最近跟薇拉相处时间愈来愈长,他不停帮茶壶加水,聊聊到傍晚,不必工作时候还过来吃晚饭。他交游并不广阔,几个朋友聚在起只是喝酒、吹牛、开玩笑似打闹,这就是他所谓友谊,就此而言,薇拉称不上是个朋友。她太热心、太关切,致使他无法把她当成母亲般看待。她只是薇拉,她在他生命中扮演着个含糊但慈爱角色,他想要得到她认可与关怀,正如她想要给予。
薇拉站在炉边,在个早上煎过蛋、锅底依然油腻浅锅里炸鸡排,这时,邮件送达。国际邮票上面个个盖销邮戳,漆黑印章层层相叠,望似迷阵。信封四角磨损,但是封口依然完好。十二年前,封远自美国寄来信,若非经过审查处个个无名人士翻阅点注,绝对不可能寄达她手中。
“怎?”科里亚察觉到她不安,问句。信件搁在桌上,以普通邮件寄送,显然并非紧急,但是屋里其他东西似乎绕着它慢慢旋转,好像它是重力中心。薇拉恐惧、悲伤、懊恼,全都单薄得可以摺起来放进那个信封里。她拿起家里钥匙,用力撕开封口,把信纸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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