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不仅破坏自由主义对自由意志信念,也破坏对个人主义信念。自由主义认为每个人都有单、不可分割自。“individual”(个人)这个英文单词意思,也就是“in-dividual”(不可分割)。确实,人体由大约37万亿个细胞组成,9而且每天身体和心智都会经历无数次变化,但只要集中精神、努力接触自,定能在内心深处找到个单、清楚和真实声音,这也就是真实自,也是宇宙切意义和权威源头。对自由主义来说,想要有意义,就必须有个真正自,而且只能唯。要是有许多个声音,在投票站、超市和婚姻市场上,该听哪个意见?
经过数十年研究后,生命科学结论是:这种自由主义故事完全就是神话。所谓唯真正自,就和永恒灵魂、圣诞老人和复活节兔子样虚假。如果真深深地去探测自,就会发现自己向以为理所当然单性分解成各种互相冲突声音,没有哪个是“真正自”。人类绝非“不可分割”,反而由许多分割部分组成。
例如,人脑就由两个脑半球组成,中间由束神经纤维连接。每个脑半球控制着身体相对另侧,例如,右脑控制身体左侧,接收来自左侧视野数据,负责移动左臂和左腿,左脑则刚好相反。因此,右脑中风患者有时候会忽略身体左侧(例如,只梳右边头发,或是只吃盘子右边食物)。10
左右脑也有情感和认知方面分工,只是情况远远不够清晰。例如,多数认知活动虽然都会同时用到两个脑半球,只是程度有大小之别。例如,在大多数情况下,左脑在语言和逻辑推理时扮演着较重要角色,而右脑则在处理空间信息时较为强势。
在左右脑关系研究上,许多突破出自对癫痫患者研究。严重癫痫患者,会从大脑某区域掀起场电子风,bao,迅速传播到其他区域,造成急性癫痫发作。癫痫发作期间,患者无法控制身体。旦频繁发作,常常就会让他们丢掉工作,无法正常生活。在20世纪中叶,如果其他疗法都无法奏效,医生最后招就是把连接两个半球神经束切断,让某个脑半球掀起电子风,bao不会影响到另半球。对脑科学家来说,这些患者简直就像金矿,提供许多惊人数据。
关于这些“脑裂”(split-brain)患者,最著名研究者是罗杰·斯佩里(因其突破性发现获得1981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以及他学生迈克尔·加扎尼加(MichaelS.Gazzaniga)教授。其中项研究对象是名青少年。研究者问他长大后想做什。男孩回答说:“绘图员。”这个答案由左脑提供,逻辑推理和语言也多半由左脑控制。然而,男孩右脑也有另个活跃语言中心,虽然无法控制口语,但能用拼字游戏Scrabble字母牌拼出字来。研究人员很想知道男孩右脑有何意见,于是把字母牌散在桌上,在张纸上写着:“你长大后想做什?”并把纸放在男孩左边视野边界处。来自左边视野数据会由右脑处理,右脑无法控制口语,所以男孩什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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