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两位年轻人之间原本不可能有友谊。然而,命运如果都按人们认为样子去安排,那它也就不能被称为命运。米哈伊尔是个直性子,言不合便跟人动手,而且不管对手有多少同伙,或者有多大块头。而亚历山大·罗斯托夫伯爵恰恰见不惯别人以众欺寡,无论事出何因。因此,在他们第学年开学第四天,两人便起挨揍,但他们掸掉膝盖上尘土,擦去嘴角血迹,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
在青春期们看来,年幼时那些几乎被们遗忘日子根本不值提;而成年以后,们也只会偶尔回忆起它们。但其实,们辈子都逃不开它们束缚和支配。自打相识之后,每当米哈伊尔充满激情地谈到自己理
“那他现在在哪儿?”
阿尔卡季朝大堂里指指。
“在那排盆栽棕榈树后面,那里地毯都快被他磨破。”
“磨破?”
伯爵把头从夏里亚宾酒吧里伸出去,阿尔卡季也从他身后小心地斜着身子看。可不是嘛。在大堂另端,他们谈论那位先生正在相隔十英尺两盆植物之间来回快速地踱步。
先生根本不买他账,他坚持要进屋。见部长不让,他便推开部长,拔脚便进房门,然后开始逐屋检查,连……嗯……连浴室都不放过。而塔拉科夫斯基部长夫人正在里面化晚妆。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阿尔卡季被电话紧急叫到现场。塔拉科夫斯基同志十分激动。他挥舞着手杖,口口声声要“以大都会酒店老顾客和老党员身份”立刻把经理叫来。
而那位先生呢,此时却把双臂往胸前抱,兀自坐在沙发上。听部长说要找经理来,他答道,正好他也想把经理叫来呢。至于部长所提到党员身份,他答复是,他入党时候,塔拉科夫斯基都还没出生呢。这话听上去有些玄乎,因为塔拉科夫斯基同志已经八十二。
伯爵津津有味地把阿尔卡季说每句话都听进去。本来,他绝对应该头个表态,说“这个故事真是太棒”。事实上,这才是个底蕴深厚国际化大酒店所应有多姿多彩。作为酒店客人,只要有机会他准会把这个故事讲给别人听。可他不理解是,为什阿尔卡季偏偏要挑这个节骨眼把这件事告诉他。
“为什?因为塔拉科夫斯基同志住是317号房间,而那位先生要找人其实是你。”
伯爵笑。
虽然体重增几磅,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门迪茨胡子还是那参差不齐,步履也还是那急躁不安。从他二十二岁开始,他就是这副德行。
“您到底是否认识他?”前台领班问道。
“那是兄弟。”
伯爵与米哈伊尔·费奥多罗维奇初次相见是九〇七年在圣彼得堡帝国大学。当时,他们绝对是两种决然不同动物。伯爵在幢有21个房间、14个用人大庄园里长大,而米哈伊尔则和他母亲道住在只有两个房间公寓里。幽默、聪颖、充满魅力伯爵在首都沙龙里无人不晓,而米哈伊尔则几乎默默无闻,因为他更喜欢待在自己屋里读书,而不是把整晚时间都用来夸夸其谈。
“?”
“恐怕是。”
“他叫什名字?”
“他不肯说。”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