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个条件。”伯爵说。
“什条件?”德国人问。
“每说出个贡献,们三个人都得干杯伏特加。”
德国人皱皱眉,他把手在空中挥,仿佛想就此把伯爵打发走,就像他把俄国这个国家也轻易打发样。可细心奥德留斯早已将三只空杯子摆在吧台上,再斟满每只。
“谢谢你,奥德留斯。”
港口途中,触上日本人布下水雷,船身开始进水。于是,战斗胜利后,家乡海岸线已经隐隐在望,马卡罗夫这时丝不苟地穿戴好全套军装,登上驾驶主舵舱,和他心爱战舰起沉入海底。
伯爵面前白色酒瓶(他肯定这是产自勃艮第霞多丽,在12.7℃时喝最好)似乎在桌上淌起汗。伯爵把手从盘子上伸过去,拿起瓶子,给自己倒酒。他在心里感谢博亚尔斯基餐厅,并为它干杯,然后,他便起身朝夏里亚宾酒吧走去。他想再喝最后口白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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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原本打算到夏里亚宾喝杯白兰地,并跟奥德留斯打个招呼,然后就回他书房等待午夜钟声。可就在他杯里酒快要见底时,他无意中听到酒吧另端两个人(位是个兴致勃勃英国年轻人,另位是个德国游客)谈话。听上去德国人对旅行已经心生厌倦。
开始,他们之所以引起伯爵注意,是因为英国人对俄国表现得极为热情。这位年轻人尤其被这里离奇古怪教堂建筑和粗犷豪放语言所打动。而德国人却阴着他那张脸答道,俄国人对西方所做唯贡献就是发明伏特加。说罢,仿佛为强调自己观点,他把脖子仰,饮尽他杯里酒。
“荣幸,阁下。”
“第,”伯爵说,他特意停顿下以增加戏剧效果,“契诃夫和托尔斯泰。”
德国人嘴里咕哝声。
“是,没错。知道你想说什:每个国家万神殿中都有它最杰出诗人。但有契诃夫和托尔斯泰,们俄国人就等于在叙事壁炉台上摆下两尊青铜书立。从今往后,所有小说家,无论他们来自哪个
“得吧,”英国人说,“你开什玩笑。”
德国人朝他这位年轻邻座看眼,摆出副这辈子都没开过玩笑架势。“如果这个酒吧里有谁能再说出三个贡献来,就白送他瓶伏特加。”他说。
伏特加并不是伯爵最喜欢烈酒。事实上,尽管他无比热爱他祖国,他也很少喝伏特加。更要紧是,他刚才已经喝掉整整瓶白葡萄酒,又干杯白兰地,而且还有更重要事情在等着他。可当你祖国遭到别人信口开河诋毁时,你绝不能仅凭个人喜好或有约在先为由而听之任之。更何况他刚刚喝下瓶白葡萄酒外加杯白兰地。所以,伯爵把吩咐给奥德留斯事飞快地写在餐巾纸背面,把它垫在张卢布钞票下面,这才清清嗓子。
“对不起,先生们。刚才无意中听到你们谈话。毫不怀疑,先生(2),您刚才就俄国对西方做贡献所发表评论完全是种反向夸张,为取得诗意效果而对事实进行夸张性删减。尽管如此,还是很乐意接受您挑战,请您说话算话。”
“真没想到。”英国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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