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餐厅里传来华尔兹忽然音量大许多。伯爵扭过头看见希罗维奇教授已把通向卧室门关上,正在拧门上黄铜插销。理查德冲着咖啡桌旁几把椅子打个手势。桌上摆着个拼盘,里面盛着各式各样食物。
“来,坐。想你可能已经吃过,那就不客气啊,你不介意吧?真把给饿坏。”理查德往沙发上坐,拿起片三文鱼放在面包上,塞进嘴里后津津有味地嚼起来,同时伸手又拿起块薄煎饼,开始往上面抹鱼子酱。“今天下午见到索菲亚,就在大堂对面。当时几乎都不敢相信眼睛。她出落成位小美女!是不是全莫斯科小伙子都跑你们家敲门来?”
“理查德,”伯爵朝四周挥挥手,问,“叫们俩到这儿来干吗?”
理查德点点头,把手上面包屑掸掸。
“是有点戏剧性。道歉。希罗维奇教授和是老相识,他很慷慨,所以有时会借他地方来会会朋友。这次在莫斯科只能待几天,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和你好好聊聊。因为不知道什时候还能再来。”
”伯爵说,“这可不是什比方。顺便说句,今天晚上其他所有约会也因此得取消。”
十分钟后,伯爵敲敲门。这扇门他曾经从里面应过上千次,却从未站在外面敲过。
“啊,你来,”教授说,“请进。”
伯爵已经有二十五年没来过这间旧居。上次来还是九二六年某天夜里。那晚,他从这间屋子出去之后,就站到屋顶围栏上。
房间依然保持着十九世纪法国沙龙优雅风格,只是岁月流逝,屋里不免略显陈旧。墙上原来挂着两面镀金镜子现在只剩下面;暗红色窗帘也已经褪色;配套沙发和座椅该更换椅面;而他那个家传座钟依然立在门边,只是它指针早已停在四点二十二分位置。它已经沦为屋内装饰部分,而不再是提醒人们约会守时必备工具。人在屋里,再也听不见时间流逝时座钟发出轻柔嘀嗒声,取而代之是餐室壁炉架上那台电子收音机传出华尔兹。
“出什事吗?”伯爵问道。
理查德抬起双手。
“那倒没有。事实上,他们告诉,又升迁。接下来几年,将被派驻巴黎使馆,负责个小项目。而估计这个新差事会把困在办公室,哪儿也去不。其实,亚历山大,想见你原因也与此有关。”
理查德把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前倾倾,手肘搁在膝盖上。
“战争结束以后,们两国关系也许并不是那亲密,但至少还是可以预料。们推出马
随教授进到客厅后,伯爵习惯性地朝西北角看去。那里拥有这套房间里最好视野,能看到莫斯科大剧院。而此刻,在紧靠窗户地方站着个男人身影,他正凝视着窗外夜色。高挑瘦削身材,隐隐带着些贵族气质,像极多年前伯爵。正在这时,那个影子转过身,穿过屋子向伯爵走来,同时远远地朝他伸出手。
“亚历山大!”
“理查德?”
不是他是谁。理查德·范德维尔身穿套量身定做西装,微笑着握住伯爵手。
“真高兴见到你!多久没见?快两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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