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说。
“这说,你可能认识纳切夫科同志咯?”
听到那位圆脸文化部部长名字,团长立刻站直身体,连身高都长英寸。
“尚未有此荣幸。”
“潘捷列伊蒙是个很招人喜欢家伙,”安娜说,“而且,他对青年艺术团体也非常支持。事实上,他对亚历山大女儿,年轻索菲亚,就亲自给予过关注。”
“怎啦?列普列夫斯基经理,你好像从没看到过漂亮女人从衣柜里走出来,是吗?”
“是没有过。”“主教”咕哝声。
“当然。”她同情地说,然后,她又把注意力转向那位陌生人,“这位是——”
“主教”和伯爵还没来得及回答,那位小个子便先开口:
“伊万·弗里诺夫斯基同志,斯大林格勒红十月青年交响乐团团长。遇见你不胜荣幸,乌尔班诺娃同志。”
,然后努力让自己重新镇定下来。
“就像刚才说,这是个很棒提议,弗里诺夫斯基先生。但只怕索菲亚不会感兴趣。”
弗里诺夫斯基瞅“主教”眼,像是没听懂伯爵刚才话。
而“主教”只是摇摇头。
“可这不是感不感兴趣问题,”弗里诺夫斯基对伯爵说,“征召令已经发出,而且任命已经得到地区文化事务部副部长批准。”说完,团长从他夹克里拿出封信递给伯爵,还朝信上副部长签名指指,“你看到,索菲亚九月日就得去乐团报到。”
“亲自关注?”
“哦,是。昨天晚上共进晚餐时候,他就对说,见到她艺术天赋能得到培养,他感到非常高兴。觉得他已经在首都莫斯科为她做安排。”
“哪知道……
“不胜荣幸?”安娜露出温和微笑把他话重复遍,“你说得太夸张,弗里诺夫斯基同志。但不会因此对你抱有成见。”
弗里诺夫斯基同志红着脸冲女演员笑笑。
“来,”她又补句,“让帮你把帽子弄好。”
事实上,乐团团长已经紧张得在手里把他帽子叠好几层。安娜从他手里接过帽子,温柔地将帽顶恢复原样,捋平帽檐,然后才把它递给团长。在接下来数年中,这位乐团团长数百次地向人提起安娜方才那连串动作。
“哦,你是斯大林格勒青年交响乐团团长?”
伯爵带着厌恶感读完此信。信里只是用干巴巴并且千篇律语言,对他女儿加入乐团表示欢迎。而那个乐团位于六百英里外座工业城市。
“斯大林格勒青年交响乐团,”“主教”说,“您现在心情定非常激动吧,亚历山大·伊里奇。”
伯爵把目光从信上抬起来,他从“主教”微笑里看出丝恨意,它就像伯爵心里厌恶感和困惑感样,转眼即逝。此刻,它们已被无情愤怒所取代。伯爵挺直身子,朝“主教”走近步,他真想揪住他衣领(能掐住他喉咙当然更好)。可就在这时,衣柜门开,安娜·乌尔班诺娃走进屋来。
伯爵、“主教”和小个子乐团团长都不约而同地惊讶地抬起头。
安娜优雅地走到伯爵身边,把手轻轻地搭在他腰背上。她仔细端详着站在门口两个男人脸上表情,然后微笑地对“主教”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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