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慢慢地点点头。
“原来是这样。您贵姓?”
“罗斯托夫。亚历山大·罗斯托夫。”
“哦,罗斯托夫先生,本该请你喝杯,但时间很晚,而且明天早还约人见面。还有别什事能帮您吗?”
“是,韦伯斯特先生,想是有件。你看,这儿有封信要送给在巴黎位朋友。而这位朋友猜您
午夜过后不久,美国人到吧台前结完账,然后在那帮朋友肩膀上拍拍,便沿着楼梯上楼,边走还边用口哨吹着《国际歌》。来到四楼走廊,他拿出钥匙在门上摸索着。直到房门在他身后完全关上,他身体才稍稍直起来,他神情也才稍稍清醒些。
就在这时,伯爵把灯拧亮。
看到自己屋里椅子上坐着个陌生人,美国人大吃惊,然而他并没有被吓得往后退,也没有立刻大喊大叫。
“不好意思,”他笑着说,“定是走错房间。”
“不,”伯爵说,“这就是你房间。”
没等他从凳子上站起身,奥德留斯已经捧着个瓶子来到他跟前。
“再来杯?算店里。”
自打过六十岁,晚上十点以后伯爵便不再喝酒。因为他知道,深夜喝下去酒,会像个消停不下来孩子样,凌晨三四点就把你弄醒。但拒绝调酒师番好意又未免有些失礼,尤其在他已经把酒瓶都开好时。所以,伯爵面带感激地接过那杯混合酒,坦然地坐下来。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吧台另头高声谈笑着伙美国人身上。
和上次样,今天把大伙儿逗得大笑不已还是那位来自新泽西州蒙特克莱市倒霉推销员。初来乍到他恨不得和这里每个有身份人通上电话,但到四月,美国人开始转而寻求同z.府高级*员面谈机会。迄今为止,他已亲自分别与主管食品、金融、劳动、教育甚至外交事务人民委员会*员会晤过。他原以为,向克里姆林宫卖出台自动售货机应该与卖出张乔治·华盛顿画像概率差不多,可接下来出现系列转机令他大为吃惊。具体点说吧,韦伯斯特原本吃足*员们闭门羹,直到后来才开窍。他为更好地展示那些机器性能,让父亲给他寄来五十箱美国香烟和巧克力。这样来,此前无缘与任何高级*员会晤推销员突然受到百多家z.府办事部门热烈欢迎,然后这些机构把他产品抢购空。
“今天这家还以为是真上钩呢。”他说。
“嗯,如果这个房间是,那就是你进错房间。”
“也许吧,”伯爵说,“可不这认为。”
美国人往前走近小步,仔细打量着面前这位不速之客。
“你不是博亚尔斯基餐厅那位侍者吗?”
“是,”伯爵说,“就是那个侍者。”
美国人讲起他今天功亏篑经历。看着他,伯爵不禁想起理查德:他和韦伯斯特样充满好奇,样爱交际,样爱拿自己寻开心把大家逗乐。
伯爵把酒杯放在吧台上。
这干能行吗?他心想。
伯爵还没来得及回答自己问题,矮胖美国人正在冲大堂里什人挥手。而朝他挥手回应居然是位知名大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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