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跟你说过嘛，家小女儿开春就要上幼儿园
。又是入园费，又要买校服，要花钱
地方多着呢。”
柴田今年也不过二十四岁，却已经有两个孩子，因为他在十九岁那年就结婚，娶
个在咖啡厅上班女人，和他同岁。
“你最近见过翔太吗？”柴田问道。
“没，都不知道彩香住哪儿。”说完这句话，裕也吸下鼻涕。
佐藤彩香是裕也前妻，翔太是他们儿子。彩香比裕也小岁，但之前已经离过次婚，带着个跟前夫生孩子。裕也听说彩香怀孕后，两个人就去登记，可惜这段婚姻都没撑过年。
柴田嘴里塞满东西，默默扬起下巴，示意裕也坐过来。
裕也把车停好，钻进面包车副驾驶席。“好冷啊……”他把手举在暖气出风口。
“吃过饭吗？”柴田问。裕也定睛看，发现人家吃便当是老婆准备。除白米饭，只有煎鸡蛋和炸鸡块。
“还没，准备会儿去国道边‘道产子’[1]吃个拉面。”
柴田放下筷子，指着自己手表说：“别在午饭时间上门，否则人家会用‘吃午饭’这个借口把你打发走。等到点再说吧。”
“啊……在电视上看到过，还有逼人家装修房子呢。随便弄下就要收好几百万，对吧？太不要脸。”
裕也顺着老婆婆话往下说。他早已习惯说谎，毫无负罪感。
“那就麻烦你换下吧。”
老奶奶微微笑，笑容中貌似也有几分无奈。
“多谢您信任，”裕也深鞠躬，“这就回车里拿。”
“孩子是你种，你总得给点抚养费吧。”
“说起这个……最近听说她开始吃低保，每个月能领到二十三万呢，真让窝火啊……”
“每个月给二十三万？”柴田瞠目结舌，“那岂不是比普通人工资还高吗？你赶紧把她找出来，让她分半给你！
裕也认识柴田好多年。他们起从本地商业高中退学，加入同拨飞车党，到处闯祸，把能干坏事都干个遍。当年还偷过摩托车，倒卖给越南掮客换钱。
“裕也，你今天做成几单？”
“才单，不过收三万，感觉还不错。”
“做成三单。总共加起来才四万多，没多少赚头。”
“师兄就是厉害呀。”裕也吹捧道。
他沿着走廊路小跑。“好嘞！”出玄关，他便轻喊声。每卖出件商品，他都能拿到百分之四十提成，所以这单能给他带来万两千日元收入。不过他目标是每天十万。
装完这家，他又驱车前往隔壁镇大型小区。那是四十年前开山建设住宅区。孩子们长大成人后都在别地方定居，所以小区里几乎只剩下老人。再加上天还下着雪，路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无异于“死城”。十年后，这片小区会变成什
样子？连裕也这个无关外人都不禁有些担心。
这时，他发现路肩处停着辆他们公司面包车。探头望向驾驶席，只见比他先进公司柴田正在吃便当。裕也立刻把车开到旁边，打开窗户问：
“师兄，今天收成怎样？”
为防止“撞车”，公司为每个人划定责任区。规模较大小区也会被分成若干个区域，由不同人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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