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则拿着用卤盐水浸过棉线,跑去池塘边驱鬼。
他把枚铜钱系在棉线上,点火折子,棉线燃是燃,却怎也烧不断。
周围村民阵惊呼。
“厉鬼法术高强,所以这根线才怎烧也烧不断,”他小声解释道,似乎有些羞惭,“还有些鬼是冤鬼,怨气太重,渡不。”
这池子里沉过那多人,哪个不冤,哪个不怨?
神婆也渐渐老迈。
只是几年光景,她却像是老整整几十岁,整张脸千沟万壑,再不复当年把沈怜关进祠堂时精气神。
她不担忧自己后继无人,却也担忧这个村子未来能存在多久。
她回到家,看到认真画符沈怜,有些许安慰。
她却不知道,村子里已经传遍恶果是她这个不称职神婆招来。
“谁说?那池子明明天光云影共徘徊,清得很呐。”
姑娘和沈怜便为这个并不高明冷笑话笑岔气。
唯有源头活水来啊。
什时候活水也冲不散那些尸臭味儿时候,民愤也就要溢出来。
神婆依旧在池子边做着祭天仪式,渎神女人要被慢慢沉塘,塘边村民却都麻木着表情,连那点点劣根性兴奋都没有。
姑娘满目虔诚,郑重点头。
沈怜便崇拜地看着她。
他实在是憋得辛苦,不忍拆穿她,毕竟如此拙劣演技,只能骗骗三岁稚子或是见钟情见色起意男人。
这样皮囊,既然不是神,又能随时消失,不是鬼便是妖。
姑娘也知道他只是不拆穿,但还是摆着神使谱儿,念着拙劣台词,等他质疑自己身份。
桃飘李飞,杨入大水为萍,海棠已睡,芍药相于阶。
再到秋风起,木叶落,也不过时光景。
蜡梅坼,茗花发,水仙负冰,山茶灼。
雪花六出。
雪花之后又是年细雨,细雨湿流光,流光又绿芭蕉。
最终神使出现,拿出把供在神明面
沈怜在她回来之前便做好饭,锅盖揭开时饭菜还是热腾腾,刚好入口。
今年鳜鱼比往年更加肥美,无比鲜香。
“婆婆,休息会儿吧。”
待她吃完,沈怜收拾好碗筷,体贴地建议道。
神婆年事已高,便进内室,休憩去。
沉沉沉,整日就知道沉,村子里安康后代却还是越来越少,白痴却越来越多。
不是所有孩子都是那个得神恩沈怜。
他们现在或许都有些怒,有些惶恐不安,就看什时候敢言。
祭神敬神,神却不给福报,可是他们还不够虔诚?
他们不知道,内心满满是对人丁凋零担忧。
他们两个玩着这样游戏,并乐此不疲着。
毕竟他们都足够无聊。
姑娘每次都刻意避开死郑清,芍药之后,沈怜也不太追究自己过去,这件事情也就神奇地搁置。
“喂,小相公,这次池子里又要沉下去个女人?”
“对呀,池子里白骨越来越多,戾气都快溢出来。”
倏忽间樱桃又红几度,光阴总在闲处逝。
闲处少年郎也日日地长大。
沈怜趴在桌上用朱砂画着自己也看不懂道符,听着那传闻中神使喋喋不休。
他打断絮絮叨叨姑娘,忍不住问:“你真是神使吗?”
其实这个问题他已经问过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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