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天大概不是个好日子。见到医生后,第个也是唯个给留下印象,是他手指上毛发,黑色,虽然只有不多几根,却让有“他不可靠”妄想。再次失控痛哭起来。医生无法和正常对话,匆匆写下诊断,并开出些药。那次开药,吃完当天晚上又进急诊,因为上吐下泻到虚脱,医生说可能是体质敏感,药物中毒。如果死是个过程,那次可能就是正在死去感觉,所有念头和情绪都被抽空,根手指都动不,发出声音在千万里之外。感到再也不会痛苦,也再也不会快乐,连这些词都完全消失。虽睁着眼睛,但全部感受和思绪都戛然而止。躺在床上,被正在流
“水漫金山……衣服都湿透……好冷,好害怕……”那个女孩这样喊着。她拉着个黑黢黢小伙子,把他手不断往自己肩膀和腰上拉,拉拉就抱住他,接着又继续拉,似乎嫌他抱得不够紧。她大声啜泣着,断断续续地喊出半个半个句子。即使是在仙岳医院(这个名字被很多厦门居民视作骂人词汇),门诊里这样病人其实也并不多见。不过,也曾经是其中个。
这是开始吃药治疗第21个月。近半年来到两周来见医生次。
第次来这家医院,是在2013年4月。那天睁开眼睛,爬下床,紧握着拳头在心里呐喊:今天感觉还不错!今天定要去看医生!
喊完以后,又忘记下步该做什。但头天晚上已经把需要医保卡和钱装在包里,并叮嘱自己:如果什都不记得,那就拿上包,直接走出门去打车。记住这句话。于是终于在连躺几天以后,打上车去医院。
坐在出租车里,向后视镜看眼,那是个眼圈乌黑人,表情木讷。突然意识到拳头握得很痛。开很久,车走到仙岳医院门口。下车后走过大门,向高耸医院大楼看眼,立刻浑身瘫软,瘫坐在花坛边地上。
目之所及,处处惊心。医院在日光下显得苍白模糊,空旷无比。有几个门用铁链锁着,围墙顶部是做成箭头形状栅栏,看起来非常锋利。个老太太扶着个不断吐舌头年轻男人向门口走去。看到这些,趴在花坛边动弹不得,痛哭失声。在感受里,这些景象意味非常具体:铁链和尖锐围墙是为防止跑掉,那个吐着舌头男人就是余生样子。
不知哭多久,拿出电话打给某人:“你可不可以来接回家,真很害怕,不行。”
他说:“你打车回来比较快啊。”
时绝望不已,把电话放回包中,四顾茫然。但这绝望同时也给种勇气:只能靠自己。无论如何,今天要见到医生。
试试,还是站不起来,于是用手撑着花坛边,向门诊大厅蹒跚而行。在两个花坛之间空处,就在地上坐会儿,哭会儿,再鼓把劲儿,爬段,就到下个花坛。在头脑里很隐秘地方,感到丝从容。这丝从容领着渐渐恢复意识和活动能力。就这样点点爬,点点挪到大楼里面。那家医院不像般医院那样熙熙攘攘,没有什人。挂号、排队,见到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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