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收到罚单。阿琳只得带着乔里和贾法瑞往更靠旧城区地方搬。这次母子三人来到阿特金森大道(AtkinsonAvenue)处邋遢公寓社区,很快她就听闻此地是毒贩天堂。阿琳很担心儿子安全,尤其是乔里:这个肩膀松垮、有着胡桃般褐色肤色男孩儿,脸上总挂着微笑,而且来者不拒,遇到谁都能聊两句。
阿琳在阿特金森大道挨四个月,度过夏天,然后才搬到将近两公里之外第十三街跟基辅大道(KeefeAvenue)交叉口栋双联式公寓底层。阿琳和儿子徒步把东西搬过去,开灯前她紧张到不敢呼吸;直到灯亮,她才笑着松口气——这下子她可以靠别人付电费撑段时间。客厅窗户上有个拳头大小洞,前门得拿块丑丑木板卡进金属凹架才能锁上,肮脏地毯藏污纳垢。不过优点是厨房空间很大,客厅采光也不差。阿琳拿块布把窗户洞塞住,接着挂上象牙白窗帘。
房租是个月550美元,不含水电及燃气。对美国第四穷城市底层社区来说,这算是2008年两居室行情价。阿琳找不到比这儿更便宜房子,或者应该是比这儿更便宜而且还能住人地方。再说,大部分房东看她带着两个小孩,也不愿意把小点房子租给她。阿琳每个月可以领628美元社会福利补助,光房租就占去88%。她或许能够撑过这个冬天吧,熬到番红花和郁金香从融雪大地冒出头来。春暖花开,那是阿琳最喜爱季节。
外头响起敲门声,上门是房东谢伦娜·塔弗(SherrenaTarver)。谢伦娜是位身材娇小、顶着波波头、指甲修得漂漂亮亮黑人女性,这会儿她带来大包小包食品杂货。她自个儿掏40美元买些东西,其余则是在食物救济站[7]领。她知道阿琳会需要这些。
阿琳谢过谢伦娜,关上门。好像有个不错开始。
从前,即便在美国城市里最荒凉区域,驱逐房客也是非常罕见,这种行为往往会引起众怒。上个世纪经济大萧条[8]期间,虽然被逐出家门户数跟今日相比不值提,但还是发生驱逐引起,bao动。1932年2月,纽约布朗克斯区有三户人家遭到驱逐,结果社区居民群起反抗。对此,《纽约时报》评论道:“可能是天气太冷吧,现场抗议才千人。”1有时邻居们会直接杠上联邦法警[9],屁股坐在被驱逐家庭家具上,让人想搬都搬不走;有时他们会无视法官命令把当事人家当搬回去。联邦法警本身对强硬执法也拿不定主意,他们不觉得身上警章和枪该用来对付老百姓。
到21世纪今天,治安官之下有个个小组,他们全职工作就是执行驱逐和发布止赎令[10];有搬家公司专接驱逐案子,员工从周到周五都不得闲;还有上百个公司四处挖掘数据,制作房客筛选报告,列出租客过去驱逐记录与法院档案,将资料出售给房东。2现今房屋法庭人满为患,特聘法官[11]被逼着在走廊上或塞满旧书桌和破档案柜临时办公室里处理案子——但会去出庭房客少之又少。对于轰隆隆卡车引擎声、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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