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成熟点啊,孩子,”看到巴克深吸口大麻,拉马尔马上教育他,“还有,抽这宝贝要慢点,你这老烟枪。”拉马尔特意拖长老烟枪三个字,声音又细又高。
被这逗,巴克笑得直不起身来,但拉马尔话还是听进去,大麻轮到他那里时候,他客气地说:“不用。”
当两个儿子在学校上课时,拉马尔会在家里边听老歌边打扫卫生,再来上杯加糖速溶咖啡。他向前滚动轮椅,拉好刹车、停住,然后将灰尘扫进带着长柄簸箕里。拉马尔没让两个孩子挤在间单人房。卢克与埃迪人间,两人都有自己床,而且还是金属床架。客厅角放着拉马尔床,另外边则摆青苔色沙发、与橄榄球队队友合照、白色假花,外加盛有孔雀鱼小鱼缸。这是间有点空荡但不失整洁公寓,采光充足。你可以从食物储藏室那里推理出住户有强迫症:午餐肉罐头码得整整齐齐,各安其位;纸盒装早餐麦片排成直线,等待检阅;高汤跟豆子罐头被分门别类,正面朝前按次序摆放。拉马尔自己改装个加州宝林酒庄(ClosduBois)红酒酒架,用来收纳餐盘,上头还放着台小音响;福爵(Folgers)咖啡罐里装着烟草跟午夜专属(MidnightSpecial)牌卷烟纸。
这个家并不是开始就有今天模样。拉马尔第次来看房时候,这里简直塌糊涂,厨房堆积着没洗碗
。德马库斯看向拉马尔,厚厚眼镜后面摆着张扑克脸。
“老爸,邻居会罩你……如果有人胆敢带枪来撒野,同条街只要有枪,都会拔枪相助。”
“小子,打过越战啊,开枪当然可以。”
1974年,十七岁拉马尔看过则广告后,跑去加入海军。对他来说,海军生涯记忆已经日渐模糊,无非是百无聊赖海面,充满异国风情风景、上岸休假派对、吞进肚里迷幻药丸,还有就是花钱如流水。拉马尔不懂为什麦迪逊(Madison)那群披头散发大学生会那反对越战,他们被警棍打破头,甚至还在大学里炸掉栋楼。打仗那些日子拉马尔很是开心,但也可能太开心,1977年他被勒令退伍。
“子弹可不长眼,”拉马尔接着说,“听说,先前们不是陪德马库斯出庭吗?”拉马尔说起故事,大家牌就打不下去。在开庭前,拉马尔说,他们伙人看到有个年轻人不过才十来岁就被判刑十四年,原因是他哥哥把个瘾君子活活打死时,他在旁边看着。“他在法院哭得撕心裂肺。”
“他们会这样乱栽赃,是因为那小毛头是黑人吧。”巴克说。
“那你还不好好想想自己该怎做,你不也是黑人嘛。”
在巴克大笑同时,德马库斯将牌压在桌上,是黑桃8。“这是老妈教!”他兴奋地大叫。黑桃王顾名思义就是黑桃最大。胜负已定,德马库斯开始收牌。
“啧!”拉马尔说。然后他把眼光移回巴克身上:“别做傻事啊,不值得……坐牢可不是开玩笑。进到牢里你每天都得拼命,不拼你会活不下去。”
“这知道。但有时候气到个程度会忍不住想出手,谁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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