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社会就是这
“啊,小朋友,没读到书很可惜喔。”
米奇低头。“们今天是美术课啦。”他说。
“可是美术可以让你赚大钱啊,你不知道吗?你长大可以当个……嗯……那个叫什,艺术家?还是建筑师?”
米奇露出灿烂笑容,拉马尔则开始拿刷子粉刷食物储藏室。为要刷到底下部分,拉马尔解开义肢,好方便在地板上爬行。米奇尽力帮忙,他会递抹布跟滚筒给拉马尔;态度之积极,仿佛他正在份工作试用期。拉马尔在地板上动弹不得时候,米奇会帮他把拐杖取来。
“弟弟,你妈妈跟其他家人在哪儿?”拉马尔问。
莱特街布满雪花。十二月初,bao风雪已经来临,天气预报说积雪厚达25厘米。这时下是那种潮湿融雪,分量十足,铲雪时候得小块小块挖,否则很容易闪到腰。拉马尔看着窗外纷纷扬扬雪花,喝着速溶咖啡,把手边工作放到边。
刚和孩子们漆完帕特里斯旧房子,拉马尔就打通电话给谢伦娜,她马上赶来验收。扫视公寓遍后,她摇摇头,给出评价:“别说不给你机会,你做这他妈什烂工作来敷衍!”
“做这工肯定不止260元,”拉马尔不甘示弱地拉高嗓门,“为帮你油漆可是跪在地上爬来爬去!现在你这样搞?”
谢伦娜火大得掉头就走。几个小时后,拉马尔主动拨她电话号码。他求谢伦娜让他把工作做完,让他把孩子们没涂到墙面补好。“拜托,”他在电话上说,“不喜欢欠人东西。”听他这说,谢伦娜决定给他机会。拉马尔若想保住现在公寓,就只能靠这次。
拉马尔喝完咖啡,扣上义肢。他拿起拐杖,开门踏上前廊,眼前雪让他表情变得有点狰狞,他得紧抓着阶梯栏杆,否则很有可能会跌倒。外头人行道上,米奇正卖力地铲雪。看到拉马尔在前廊阶梯上举步维艰,米奇停下手上工作,但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最后米奇并没有伸出手,所幸拉马尔没事,他还顺势帮忙米奇推几下雪铲。
“妈妈?她去找达斯(Dace)拿她食物券,”米奇滔滔不绝地说起帕特里斯食物券跟男朋友,“达斯把她手头食物券都拿走,害她没东西可吃。所以啊,然后她券……”
“米奇,好,可以,”拉马尔尽可能温柔地打断他,“其实你说她出门就好。妈妈事不要到处跟人讲,知道吗?你要知道是你们朋友,但其实也不想知道太多。”
虽然似懂非懂,但米奇还是缓缓点头。
拉马尔在地板上挪动着身体,然后暗暗地咬着牙,举起油漆刷。时间越来越接近中午,拉马尔满头大汗,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他祈祷着自己能再挤出点气力:“上帝啊,拜托你今天要让撑过去。”
“这太夸张,拉马尔。”米奇想说点什来安慰拉马尔。
等拉马尔说要回楼上时候,米奇问他需不需要搭把手。
“来吧。”拉马尔欣然接受米奇协助。
到二楼,米奇看着自己跟家人被驱逐前旧家。
“你们今天不用上学吗?”拉马尔会这问,是因为这天是周二。
“睡过头。”米奇答道。他正在读小学四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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