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君子!”拉马尔吼出口,“瘾君子把整个市场都破坏。现在就算把公交车月拿去变现,都卖不到好价钱……跟谢伦娜争好久才争到260元价码。但她肯定觉得有人100元就愿意做,而且是做全套喔,从裸墙开始弄到漆面漂漂亮亮。”
隔周周二,拉马尔醒来时屋子是暖。冬天为御寒,他整晚让燃气炉嘴开着不关,这是密尔沃基北部常见做法。对像拉马尔这样住在漏风双联式公寓、暖炉又老旧人,这算是种变通之道。已经过周,但谢伦娜完全没有动静。
拉马尔最习惯早餐组合是速溶咖啡配烟。但因为卢克和埃迪留在家里没去上学,所以他充当家庭煮夫,做煎蛋跟热玉米粥。培根香气能唤醒两名孩子。隔会儿,巴克也加入早餐行列,好像他从街尾就能闻到拉马尔下厨香味似。
后门被轻轻敲着,其中个孩子跑去开门,门后是新搬来邻居卡玛拉(Kamala)——短短五个月内,卡玛拉已经是第三个搬来房客。要是从远处看,你会以为卡玛拉是个才七年级或八年级小女生。她身材娇小,肤色“比紫色还深”,件白色背心贴着她瘦小骨架。她既没有化妆,也没有在指甲上搞任何花样。要说她仅有打扮,就是细细金链子上垂着锁盒吧。她目光深沉,整个人透露着某种沉重气场。这样卡玛拉,开口便先向拉马尔讨根烟。
“喏,拿去,亲爱。”拉马尔把烟递给卡玛拉,他很开心能见到她。
样,人们能压榨你多少就压榨你多少,没有在客气,米奇。”
工作完成后,拉马尔把脚装回去,折返到自己公寓。他从家里拨通电话给谢伦娜,通知她房子漆好。谢伦娜没有给他任何承诺,只是说晚点会过去看。她最后还补句要拉马尔把地板拖干净。
到傍晚,拉马尔家附近孩子王巴克来。他注意到拉马尔浑身都是油漆痕迹,有点疑惑地问:“们不是把楼上都刷好吗?”
“她要去把上头食物储藏室给漆漆。人就是爱贪小便宜啊。”
“好耶,老爹!”巴克笑着说。他以为拉马尔跟他儿子可以继续住下去,觉得很开心。
卡玛拉道谢,转身要离开。“得上去顾孩子,没
拉马尔叹口气,然后按按膝盖下方,像在揉擦块旧伤。“不过他们不会付钱。”拉马尔说。
“这怎能不付钱!”
“算吧,他们找瘾君子来干样事情,根本花不到什钱。”
拉马尔知道自己辛苦被便宜卖给谢伦娜,但他也知道,更廉价人力比比皆是。旧城区房子遇到管道坏,屋顶漏,房间需要粉刷,聪明房东不会拨电话给专业修理师傅,他们口袋里有两种什都愿意做而且不用白不用人选:房客和找不到工作人。菜鸟房东会嚷嚷着他们“认识某个很厉害管道师傅”,但有经验房东会说他们“知道可以找谁来”。拉马尔知道谢伦娜“有堆可以找人”,所以他心里有数,她不太可能让自己续住。他之所以接着把油漆活儿做完,是抱着种死马当活马医心态。
巴克皱起眉头,看着外头雪说:“不会吧,老爹。”听他口气有些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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