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斯特尔有翻脸不认人本事。在认识阿琳前年,克里斯特尔被临床心理学家诊断出有躁郁症、创伤后压力症候群、反应性依附疾患、边缘性智能[1]、儿童时期遭忽视与性侵症状,还有边缘性人格障碍倾向[2]。
童年阴影在她心里留下烙印。“在人际关系上,克里斯特尔对预期会发生拒绝、抛弃与伤害经验极其敏感,”心理学家在报告里写下这样评语,“对于生命中重要他者,她内心深处隐藏着巨大怒气。旦察觉出旁人不愿意或没能力回应她对于照料、安全感或自尊心需求,这股怒气便会显露……她对于挫折、焦虑忍耐程度不高,倾向于不假思索地将内心纠缠化作具体行动……她心理防线随时都会崩溃。”同份报告推测克里斯特尔智商在70左右,并预期她会需要“长期性心理卫生治疗与辅助性专业协助,才有可能以成年人姿态维系社区中生活”。
但现实是,她在空荡公寓里孤身人。克里斯特尔扫视遍阿琳留下东西。进到厨房后,她发现乔里匆忙中没来得及拿走转接器,电线倒是被他切断。克里斯特尔心想,反正她不打算煮东西吃,牧师说要大家禁食。
[1]BorderlineIntellectualFunctioning,指智商在71—84范围之间个案,稍低于平均认知水平。边缘性智能人群通常在就学期间成绩较差,在般生活中则无明显障碍。
[2]BorderlinePersonalityDisorder,指介于健康、忧郁症、精神官能症、精神病这四者之间边缘。患者会出现长期不正常行为,如不稳定人际关系,不稳定自认识,不稳定情绪等。
注释
1.让自己变得“无家可归”,从而获得补助。参见AdrianNicoleLeBlanc,RandomFamily:Love,Drugs,Trouble,andComingofAgeintheSouthBronx(NewYork:Scribner,2004)。
2.身在严酷环境下,人们所作所为也会跟着残酷起来。“没有长时间挨过饿人往往会低估饥饿影响力,”心理学者A.H.马斯洛(A.H.Maslow)说,“衣食无忧者被较高层次需求控制。在他们眼中,这些需求才是最重要。”很多思想家和所谓大师们都没有意识到这点——他们想解释贫困社区,bao力问题,却从未设身处地地考虑,挣扎于匮乏和苦难人身上,还会有多少理智。
岁物丰成年头,邻居全无龃龉。而若遇到饥荒,他们还是会为从运粮卡车上扔出面包互相撕咬、张牙舞爪。又或者按照马斯洛说法:“旦‘面包’没,人就只有为‘面包’活。”考虑低收入社区,bao力行径时,们还要想到贫穷对人压迫,以及严重剥夺带来沉重情绪和认知负担。否则们就无法真正掌握像阿琳和克里斯特尔这些人生命经验。A.H.Maslow,“ATheoryofHumanMotivation,”PsychologicalReview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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