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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时奶奶去世,从上海转学到西北父母工作地方生活。就像不会狩猎食草动物来到荒野,面对陌生环境,陌生学校,还有很久没有起生活过父母,神经异常紧绷。这种紧绷对象甚至也包括食物。当第碗牛肉面端到面前时候,被面汤上红色惊呆——不是辣椒面撒些,也不是小勺老干妈,而是鲜红层、厚厚见不到底辣子油。
在犹豫不决时候,表哥爽气地取过碗,把那层红色喝再递回给。惊呆着接过碗,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表哥比大六岁,是到西北之后,第个被认定为是“自己战线”人,也是当年最崇拜人。他除成绩优秀,家境优渥,言谈也开阔,甚至长相都很帅,是们那带孩子王。作为被他“罩着”表弟,每当跟在他背后走在街上,头都是骄傲地扬着。
另外不得不承认是,之所以能成为现在,大概是因为表哥当年在幼小心里,种下颗不可磨灭种子。有次暑假,表哥兴冲冲地要带去游泳,家长们强烈反对,说弟弟小,不会游泳,万出什事担不起这个责任。表哥硬是拖着逃出家,还被拍好几下脑壳。走在路上他问:你想学游泳吗?说想,但好像大人都不同意。他说,个人如果想做件事,也觉得这件事对自己有意义,那就去做,如果失败,就自己担着。谁反对都不要妥协,哪怕是父母。所以,你怕被水淹吗?说不怕。
后来,在二十多岁时候,考到救生员执照。
那时,跟班里同学之间隔着道看不见鸿沟。下雪天,当其他人熟练地骑自行车上学时,却总是捏刹车就摔个人仰马翻;严冬早晨出操时候,总是全班穿得最多却仍发抖得最厉害那个;而且,从小在上海吃奶奶做菜长大,都不敢跟同学出去吃东西,因为连口辣都吃不。在群孩子中间,被当作异类是件很难熬事,容易受到各种挑衅。气不过时候也打架,但总是输。当脸上挂着彩回到家时,爸问怎,自尊心作祟,总说是骑车摔。
但也开始偷偷地练习。在雪地里骑自行车,表哥教把车胎放掉点儿气,试果然好控制许多。最冷天,他拉着起踢球到天黑,回到家浑身汗湿,整个人都在往外冒着白气。
表哥从小能说会道,是个刺儿头。虽然家里人都不说在明面儿上,但看得出,家长们都有点儿怕这个哥哥带坏弟弟妹妹,总是想方设法不让他影响到自己孩子。但每次和表哥在起,就会觉得西北那难熬冬天,在眼中渐渐美好起来。对于兰州人来说,牛肉面可以是早饭、午饭或是晚饭。所以面馆不管哪个饭点去都是人满为患。西北人又都爱“就”(蹲)着吃饭。那时跟表哥蹲路边吃牛肉面时,也开始主动往碗里放辣子,每次都比上回自己能扛住辣度再多放点点。有时辣得直哈气,表哥就会笑狼狈样,再给倒上点儿醋,说是能解辣。学着他样子,先呼噜口汤,再大口吃面,再也没有让他替处理牛肉面上那层红油。哪怕吃到整个嘴里在烧,哪怕边吃边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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