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手端着个碗,菜饭,出堂屋门,石台窗檐下,林有余坐在竹椅里,闭着眼睛仰着头,手里依旧握着他那个从不离身收音机,只不过没收听任何频道节目,就是攥在手里,粗粝指尖下下摩挲着机身,看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
师娘将两个碗放在石台上,在老伴身边马扎上坐下来,瞥眼,叹口气。
这收音机,还是很多年前,林晓用自己第次给客人按摩赚来钱,给林有余买。
听见老伴儿叹气,老林师傅摩擦收音机手指冷不丁顿住,好半晌,才低沉着语气问句:“没
最后次打电话给方驰时,电话接通,但是听筒那边传来却是小游声音。
小游心有戚戚,告诉他说:“小林师傅,驰哥……没什大事,就是脑震荡加上……咳,这两天百分之八十时间都是吃过药后就睡觉休息,黑天白天连轴睡,医生说这是恢复期用药之后正常反应,所以,你别担心啊……那什,等他醒,让他给你回话?”
林晓知道小游不会在方驰伤情这件事上故意骗他,得到自己想要有效信息,林晓心中终于大石落地,只是回答说:“不用……让驰哥好好休息好好养着,……没什非要他回电话事……小游哥,这几天辛苦你。”
他确实没什非要方驰亲自来电意思,他想确认是,在最初时候,方驰就已经给他最坚定答案。
尤其是那天自家中分别,他们两个人之间,更不需要什多余慰藉和允诺。
林晓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两天,不吃不喝,也不开门,哪怕师娘站在门外拍门把掌心拍通红,也只得到林晓轻飘飘句“妈没事,让自己待会儿吧。”
偶尔还会犹豫着跟句:“您劝劝爸,让他别气……您也是。”
师娘心中酸苦难明。
虽然她也错愕忧心,想不通为什向来性子沉静平和,从小到大几乎没经历过什叛逆期林晓,偏偏这次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非要和个男人好,但是——
她能体谅老伴,却也无法不心疼儿子。
他们心意相通,早就认准彼此这个人,哪怕眼下两人之间隔天堑鸿途,但是魂梦所系,仍可相依。
然而,当林晓浑浑噩噩半梦半醒地过晚之后,却真收到方驰信息。
回复微信时间,是凌晨三点四十。
林晓手指点在屏幕上,将那条语音遍遍地听,眼里含着泪,嘴角却噙着笑。
驰哥,等着你呢。
师娘端着热过次饭菜从门口离开,林晓蜷腿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墙,将脑袋深深埋在臂弯之中,听着师娘渐远脚步声,沉重而疲乏地喘口气。
他摸到脚边放着手机,将这两天直挂在脖子上就没摘下来过耳机塞进耳中,然后点进微信,又开始反复听方驰昨天发给他那条语音,只有短短几个字。
“没事,善待自己,安抚父母,等。”
而在这之前,自从方驰那日伤着从家里离开之后,林晓在最慌乱无措时候,曾经给他打过无数个电话,发过无数条信息,但是都石沉大海样得不到回复,其实他并不是想要句什保证或是承若来让自己安心,他就是想问问,方驰伤怎样。
严重吗,很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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