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重振传统（10 / 20）

要理解道教与祥瑞分析之间关系，则需要稍作解释。本书在分别介绍道教与祥瑞时，已将二者进行某种程度区分，因为它们各有不同传统和预期。此外，在第五章将徽宗描述为位虔诚道教俗家弟子，完全接受道教教义与实践，但从本章叙述可以看出，徽宗并不完全相信天意下达所隐含思想，尽管他非常享受宣布祥瑞时盛大庆贺仪式。缘何得出这种论断，将在下文进行解释。

首先，徽宗信仰道教是种活宗教，拥有大量教职人员，以及数百万信徒。道教不断编写出新经文，也不断涌现出新传统，绝没有脱离12世纪初期实际生活。因此，道教教义能引起徽宗共鸣毫不奇怪。

作为对比，很多祥瑞方面知识要追溯到千多年前汉代，而且是建立在系列对于徽宗时期人们而言已不再令人信服思想基础之上，例如与五行相关宇宙学，以及认为所有知识都可以整合到个综合系统中想法。有关祥瑞描述，应当说

上清讲席郁萧台，俄有青田万侣来。

蔽翳晴空疑雪舞，低佪转影类云开。

飞翰清泪遥相续，应瑞移时尚不回。

归美章歌盛事，喜今重见谪仙才。［63］

此外，徽宗也亲笔画鹤。20世纪30年代曾出现幅有徽宗落款画卷，绘制六只姿势各异鹤，但目前这幅画下落不明（图6.4）。［64］

图6.4徽宗《六鹤图》，绢本设色。收藏不详。（河井荃庐《支那南画大成》，东京：兴文社，1937年，第6卷，15—17页）

为使宫廷文化更具活力，徽宗朝*员努力借鉴前人哪些知识呢？在音乐方面，魏汉津自称知晓古代圣人如何设定律管，因此可以对音律进行调整，从而使当时音乐听起来和上古音乐样。魏汉津并未宣称自己音乐知识来自对古典经文深入理解，而是直接源于老师传授。音律及其技巧最好是通过师徒直接传授，这种解释似乎极为合理，因此，关于当时宫廷演奏音乐，徽宗时期音乐著作几乎为们提供不什线索。

但不久之后，由于发现套六枚古代编钟，便又有种新方式再次体验到真正古代音乐。如果根据这些出土编钟制造材料重新铸造出套新编钟，就有可能依据古代乐器实物设定音律。徽宗宫廷内有几个人非常解古代器物最新研究进展，他们看到出土编钟潜力。因此，在音乐方面，书籍并不是解古代实践知识首要来源，主要还是依赖于实际古代器物和个人传授。

在报告和分析征兆方面，传统文本重要意义远远大于口头传授。尽管这些关于征兆文字在些经典文献中能经常看到，但前朝历史记录是更为重要来源，尤其是关于汉代三部史书《史记》、《汉书》和《后汉书》。这些史书提供大量可供参考资料，丰富文献资源。毕竟，分析和庆祝祥瑞主要还是语言方面活动。

徽宗朝宫廷音乐和祥瑞都与道教有着复杂关系。魏汉津行为更像是位道教天师，而徽宗还专门命人修建座宫观来奉安九鼎。魏汉津去世后，徽宗又命人在铸造九鼎地方修建宫观，祭祀魏汉津和他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