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招徕专家（14 / 30）

绘画非常精美。画中只色彩斑斓锦鸡，正回头眺望两只飞舞蝴蝶。蝴蝶被株盛开芙蓉树和树下小菊花吸引。画者从不同角度观察两只蝴蝶动作，只很可能是从上往下看，另只蝴蝶则是从侧观察，能够看到它翘起来后翅膀。通过画出锦鸡压低芙蓉根树枝，来表现真实存在感。画家以观察细致入微笔触来表现画中主要元素，即鸟和蝴蝶。锦鸡羽毛纹路和颜色用细碎笔调描出，甚至连尾巴上羽毛末端红色也清晰可见。这种对羽毛细节强调几乎可以看作在研究鸟分类，仿佛绘画个目就是详细记录能够区分每种类不同视觉特征。［72］作为对比，树叶则以比较简单笔调画出，画风变化较小，没有描述背景中物体，甚至没有涉及地面场景。

相对而言，《腊梅双禽图》没有《芙蓉锦鸡图》那华丽，不但两只鸟色彩要黯淡得多，也没有引人注目蝴蝶，而是几只不太起眼蜜蜂或黄蜂在围着树丛飞来飞去。季节也不样，这幅画描绘是冬天或早春时节，而不是秋天，画上有两只小鸟，而不是只大鸟。此外，在这幅画中，所有元素都没有被裁切：腊梅丛及其底部生长小百合花都完整可见。画上题词如下：

山禽矜逸态，梅粉弄轻柔。

已有丹青约，千秋指白头。［73］

画中两只鸟在中国被称为“白头翁”，通常用来比喻那些上年纪人。由于诗中提到头发花白人已经在起度过千个秋季，那，这幅画主题定是夫妻恩爱，画中两只鸟代表着夫妻二人将永远在起，直到头发变白。这幅画可能是赐给位新近结婚亲戚，或者是结婚时间很长值得庆贺亲戚。［74］

徽宗宫廷画家所作山水画是什样呢？艺术史家经常会把宫廷山水画解释为传递宫廷或王朝积极信息，如表现出皇帝威望、权威或太平盛世。为支持这种观点，他们通常会引用11世纪宫廷画家郭熙关于山水画篇文章中话，郭熙将高山比喻为众山之王，而且“其象若大君，赫然当阳，而百辟奔走朝会，无偃蹇背却之势也”。［75］从这段文字中，学者推断出中央主峰代表皇帝，有学者还从中读出更多信息，例如姜斐德（AlfredaMurck）将郭熙《早春图》描述为“对新政成功典雅隐喻”。在她看来，这幅画描绘“个动态和谐社会与个理想社会政治等级。宫廷文学规范使人们从作品中解读出某种宣告，在温暖春天，自然界万物欣欣向荣，犹如国家在皇恩浩荡下繁荣兴旺样”。［76］

比较确定是由徽宗朝宫廷画家创作最著名两幅山水画，是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彩图七、八），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是李唐《万壑松风图》，收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图7.3）。这两幅画均无明确表达政治意义或目题字。

王希孟作品后面，有蔡京于1113年题写跋文（见本章开头引语），记录画家创作这幅作品时年仅十八岁。在此前年，王希孟还是宫廷画院学生，徽宗发现他天赋非凡，决定亲自指点笔墨技法，使其绘画技艺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