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是如何看待徽宗这些诗呢?皇帝让大臣读自己诗,往往期待着大臣称赞,甚至是奉承。既然拍皇帝马屁是宫廷生活中标准特色,也就很难看出诗读者如何评价
诗(而这很可能包括伪诗)。《全宋诗》中还有八首诗是从其他存世画作中发现。
这看起来数量很大,但们应当知道,宋代流传下来诗词远远多于唐代——《全宋诗》收录二十七万首诗,其中有两千多首是苏轼所作。此外,如果作者是皇帝话,那作者身份可能包含着多种含义。正如大臣们经常会以徽宗名义草拟颁发诏书样,文官可能也会为他提供些诗灵感、想象和语言,而徽宗则将这些都视为自己创作。然而,诏书和诗歌还是有所不同,因为每位宋代皇帝都颁下大量诏书,但记在他们名下诗词数量却相差甚远。徽宗极力绍述神宗和哲宗似乎都不怎想当诗人,而且几乎也没有诗词被认为是他们所作。
同时,们还应当知道,在徽宗创作(或别人代写)所有诗词中,现存只是小部分。王安中曾有十四首与徽宗唱和诗,但都没有留存下来。[38]蔡京孙子曾给王明清看过蔡京与徽宗互相写给对方些诗,并表明那些诗仅占二人全部诗作百分之二。在部收集徽宗1110年之前诗词作品早期著作中,共收录三百七十首诗词。徽宗去世后,有人将其散落于各处诗词收集在起,共有百九十五首诗、两百首宫词。[39]徽宗儿子高宗是编纂这部文集发起人,他明确表示徽宗大部分诗作都已经佚失:“赋咏歌诗垂于后昆者,盈于策牍……自升灵太微,部佚(帙)不全。”[40]在徽宗被囚禁期间,蔡鞗陪伴左右,他说徽宗在流放期间作千多首诗。[41]作为比较,唐代皇帝中现存诗歌数量最多是唐太宗,有百零八首。而另个极端是清朝乾隆皇帝,据说曾作诗四万三千六百三十首,显然,不少都是别人代笔。[42]
在存世徽宗诗词中,数量最多类是宫词,二百九十六首。这些词都是七言绝句,没有标题或序。这类词早期作品主要是描写宫女,尤其是她们哀怨。但与早期传统不同,正如艾朗诺所认为那样,徽宗创作宫词表达他对宫中生活满意,丝毫没有早期传统中那些苦思愁绪。有些诗词根本就没有提到宫女,还有些则只是将她们视为宫中场景中比较吸引人个因素。[43]这里引用其中两首词:
红旗连属晓荧煌,万马嘶风去路长。
知是黠羌来款塞,亲临丹阙纳降王。[44]
日暖风和殿宇深,高花修竹啭闲禽。
宫娥携手临丹槛,喜看文鸳戏水心。[45]
还有十三首词也被认为是徽宗亲笔所写,有几首是他退位后所作。根据当时诗词特点,这些词要比上面引用宫词更具个人感情。其中,徽宗创作于元宵节首词最为感人,当时徽宗正在悼念他十分宠爱嫔妃,即1121年去世明节刘皇后,徽宗写道:
无言哽噎。看灯记得年时节,行行指月行行说。愿月常圆,休要暂时缺。今年华市灯罗列,好灯争奈人心别。人前不敢分明说。不忍抬头,羞见旧时月。[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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