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7 / 8）

“知道，”威廉森继续说，“觉得这是好事。”

布拉洛不敢相信地抬眼看他，怀疑是不是听错。

“你觉得这是好事？”布拉洛重复道，怀疑令嗓音升高。

“是，”威廉森说，“你对她有好处，满足她某些需求。她觉得你很不错。也觉得挺好，而且，”他温和而坚定地补充道，“愿意让你们继续。”

布拉洛现在更糊涂，他觉得威廉森可能是在用扭曲幽默感挑衅自己。可他认真看看威廉森脸，那双蓝眼睛温和地看着他，他便相信威廉森诚意，可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反

12点半左右开车过来接你？”

布拉洛同意，威廉森道过谢，挂电话。

接下来上午，布拉洛翻翻管理提案，用手指拨弄着桌上文件，看着时钟。他给芭芭拉办公室打电话，没有人接，他又不想打到她家里，生怕是她丈夫接电话。

12点半到，布拉洛秘书按铃，说威廉森先生在接待室里等。他立马出办公室，伸出手向来客走去。这是个宽肩膀、大个子男人，穿着黑西装、白衬衫，打着领带；他三十四五岁，留着耀眼金发，狮子般相貌。这张脸上最惹人注目，是眼皮低垂、忧郁浅蓝色眼睛。威廉森勉强笑下，与他握手，接着用温和南方口音感谢布拉洛抽出时间见他。

外面还是阴云密布，不过雨停。在停车场，威廉森提议坐他车，辆米色捷豹XKE，布拉洛马上同意。进到车里，布拉洛发现空调还只装半，威廉森解释说这车是刚买，而且他喜欢自己动手做所有机械活计。

威廉森开得很快，换挡突兀。布拉洛看到，合身西装下，他肱二头肌和小臂十分粗壮，皮肤红润、布满雀斑手强健有力，手指也很粗。虽然威廉森根本没有回头看他，专心开车，布拉洛还是感到被上下打量，自己每次紧张抽动都落在威廉森眼里。布拉洛想不出话说，又觉得非说不可，于是他冒险说起威廉森轻微南方口音。威廉森回答说自己生在亚拉巴马州，但高中之后就没有回去住。布拉洛等着对方说下去，可接下来只有沉默，他只好又开口问是在哪里上大学。威廉森简短地说自己没上过大学。布拉洛后悔不能收回刚才问。

车继续开，寂静中不祥预感越来越强，布拉洛学乖，不再问问题，而是看着车窗外，装出漫不经心样子。他们开过圣费尔南多谷卡诺加公园，路旁景色布拉洛很熟悉——他在这带卖过保险，骑过自行车，光顾过这里餐馆。威廉森开下主路，沿街开向红公鸡餐厅，布拉洛心沉下去——这是他从前经常和芭芭拉来地方，选在这里吃饭定不怀好意。

布拉洛下车时什也没说，跟着威廉森走进餐厅，等几分钟后，就有人带他们到靠里面张桌子。餐馆里人多，十分嘈杂，不过个好心服务员正好有空，让布拉洛很快点杯酒。威廉森握着双手，犹豫着。他好像是害羞，又好像是在烦恼。布拉洛向前倾倾身子。终于，威廉森开口。

“知道你和芭芭拉事。”他静静地说。

布拉洛向下盯着桌面，什也没说，他觉得掉进陷阱，痛恨芭芭拉居然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