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松开,陈孑然就连滚带爬地从她臂弯里逃出来。
“你不喜欢,你从来没喜欢过,你自己说!”陈孑然靠着墙,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
“不过是想有个人能真心喜欢,有错?”
她告诉自己不要哭,至少不能在这个人面前流泪,可是泪腺不听她使唤,她那拼命地堵住眼睛,眼泪还是顺着她指缝汩汩往外冒,越积越多,汇聚在她干瘦枯萎、随时会折断手腕关节上,流成小河,又落在脚下水泥地上,脏兮兮滩。
不该。
不能在顾茕面前示弱,她不会心疼你,她只会嘲笑你。
“阿然。”顾茕搂着她,声音哽咽,“不会再利用你。”
她终于把脸埋进陈孑然乱糟糟发间。
不好闻,汗水混着腐臭。
顾茕心里奇异没有开始抵触,只在这刻,溢满全是心疼。
陈孑然这些年来吃多少苦?
第次,顾茕终于肯动心,为陈孑然生活思考那点点。
陈孑然不为所动。
她被困在顾茕胸口上,没力气挣扎,只能侧着脸流泪,泪水晕染在顾茕胸口衬衣布料上,积聚起小片蔓延开来脏污。
她喃喃地说着话,不知道是说给顾茕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干什?你还想从这里骗走什?”陈孑然劈裂嗓子,与顾茕扭打在起。
好疼,怎会这疼。被顾茕桎梏胳膊疼,被她压着肋骨疼,肋骨下面五脏六腑更是被撕扯啃咬疼,疼得陈孑然整个人都好像要炸开。
她挣扎愈渐式微,就像被猛兽咬住喉咙兔子,先时两腿还能猛蹬,乞求挣扎逃生,后来血流干,就动不动。
顾茕仰躺在地面上,怀里困着陈孑然,胸前身后都被弄脏,注定报废件定价不菲衬衣,还有她长发刚做完精心护理。
而陈孑然扎在脑后短发分叉又毛糙,扎在她领口处,就像某种质地坚硬动物鬃毛,很不舒服。
不
心疼这些年陈孑然为生存挣扎,心疼她不知遭受多少人白眼,甚至连顾茕自己都那样恶待她。
顾茕眼泪流下来,“阿然,不会再骗你,喜欢你。”
“你胡说,你不喜欢,你在骗。”陈孑然哭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肩膀抵着顾茕胸口抽抽,“喜欢……喜欢个人不是这样子。”
喜欢个人,就是想看她好,看她开心,顾茕从没想过让陈孑然好,她心里始终都只有她自己。
顾茕胸口痛得令她无法呼吸,她竟不自觉松手,只为不想看陈孑然被困在她怀中难受,不想她再哭得那痛苦。
“你又来纠缠什?你还想利用什?是又看上身边哪个人?要靠接近来追求她?”
陈孑然嘴唇咬得渗出血来,“顾茕,凭你条件,直接追就行,可不可以不要再来伤害?……”
陈孑然咬住牙关。
她想说很疼。
还好没说出口。
顾茕却不敢放手。
原来不是这样。
顾茕记忆里,陈孑然头发就和她性格样柔软温顺,手感非常好,有时两人没事窝在起,顾茕摆弄她发梢都能玩整天。
怎会变成这样?
怀中人骨头和从前比,似乎更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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