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行家里手,十分钟内,所有柜门、抽屉全被打开,床垫被掀翻,沙发被割破,书籍、衣物和沙发里掏出来海绵扔地。意外是,没有发现萨克斯踪影。大学生看样子并不知道被搜查原因,捡起本书举到他们面前,怯怯地说这些都是审定读物,你们不该这样乱扔高尔基文集。个警员看向另个,用责问眼神确认他是否辨错位置。后者露出无辜神情。旁民警队长不禁暗暗怀念起斯大林在世年月,那时并不需要把真实存在萨克斯,只要有点萨克斯存在可能性,就足以将这个年轻人扔进监狱。这几年来,这道手续变得略为复杂。他走到窗边点支烟,下意识往街上望眼。不可能,从这个高度把萨克斯扔到石砌街道上,动静不比开枪小。他决定还是先将大学生带回去审问。这样新雏很容易在几宿不睡后吐露实情。他没注意到身后瓦尔金已经脸色灰白。如果此刻队长低头审视,就会发现他面前两掌宽水泥窗台下方,用钢钉牢牢固定着两条细铁索,铁索贴墙吊着只木箱。木箱表面刷层水泥砂浆,颜色和墙面相近,即使在白天,从街道或从对面楼望过来,都很难觉察到箱子存在,最多发觉窗台下墙体凸起块。箱子里垫着毯子,裹着瓦尔金几周前辗转托人从黑市买回萨克斯。那是刚才他在擂鼓般敲门声中匆匆拆卸后藏进去。
队长把烟头摁灭在窗台上,转身要发话时,乐声再次响起。众人听得真切,声音就来自隔壁。曲调似乎不同,但音色分明就是萨克斯。几个警员用刀剜般眼神瞥下刚才在楼下盯梢男人,鱼贯而出,留下凌乱屋子和惊魂未定大学生。隔壁房门只擂几下便开,开门是个白发蓬乱老人。警员们还来不及问话,全都愣住。老人手里拿着支漆黑单簧管,正惊慌地看着他们。
“萨克斯管?怎会有那种东西?”老人举着手里乐器,激动地辩解道,“那是被西方文化毒害年轻人才会迷恋玩意。各位长官,看在年纪份上,不要开这种玩笑吧。”
老人房间几乎没有搜查必要。除张摆满钟表零件和维修工具桌子,几件必要家具外,别无他物。房间朴素得过分。小得像舷窗窗户拉着厚厚帘子。床下只皮箱已经拉出来,是放单簧管用;使队长稍觉疑心是箱子上积着灰尘。但确实没有萨克斯容身之处。名警员狐疑地说:“可你刚才吹奏声音确实很像……”
“这误会是可以解释,想长官们定知道,萨克斯起源正是单簧管,它是无耻资产阶级分子对单簧管进行邪恶改造,两者间区别就像修士和舞女样大……”
队长最后想挽回点面子,便问他刚才演奏曲目是否合规。老人转身从抽屉里摸索出本证件,递给他,说,如果你们对乐曲合法性有所质疑话,请看看这个。三年前退休时,已经在列宁格勒市乐曲审查办公室服务二十多年。队长看看那本退休证上名字:谢尔盖·谢尔盖耶维奇·古廖夫,照片和本人相符。他没再说什,将证件还给他,伙人便退出去。
古廖夫锁好房门,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定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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