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道:“不知跑哪去,长兄见着?”
世子脸愕然,“王贵向是服侍二弟奴婢,为兄如何知道?”
朱高煦沉住气,转头对太监道:“公公要不要搜查府上?”
太监沉吟片刻,摆手道:“那倒不必,有司自会捉拿要犯。不过,若是那二人回府,得烦劳诸位禀报官府。”
就在这时,世子忽然跪伏在地,声音凝噎,泣不成声。
王贵急忙小心收信纸,深深鞠躬,“奴婢告辞。”
朱高煦随后也出书房,在廊道上又遇见三弟高燧。高燧急冲冲地喊道:“二哥如厕要那久?宫里来人传旨,二哥快来!”
朱高煦转头望眼王贵离开方向,脸色不太好,言不发与高燧去往前院。
及至院子里,群人已然摆开排场。大门洞开,有队披甲执锐甲兵,站在门厅那边,几个太监站在院子里,有些不耐烦地侧目等着朱高煦。
待朱高煦等过来,中间太监便仰首走上前,尖声道:“圣上口谕,高阳郡王接旨!”
朱高煦引王贵进附近书房,不及询问,王贵便急道:“奴婢切都照王爷吩咐,昨日买马没牵回府,今早赶在开城门前,就去牵马赶往金川门。可到地儿看,境况已是不对!城门口有人拿着画像,只查出去人,不查进门人……奴婢赶紧换城门,连走四门,都出不去!”
“这快?还没人说怎处置那事儿,就查上?”朱高煦有点意外。
王贵脸不知所措惊惧。
朱高煦皱眉沉吟片刻,道:“在富乐院见人,你还记得?”
王贵忙鸡啄米地点头:“名叫王贞亮,他父亲乃驸马爷王宁、母亲乃怀庆公主!”
“……”朱高煦顿时愣。
太监和朱高煦等忙起上前扶住,太监道:“世子别怕,皇爷并没有要伤高阳郡王性命
朱高煦等四人与太监换位置,让太监站在北面,然后几个人起行跪礼。太监这才说道:“优伶杜氏挑拨离间,奴婢王贵有怂恿之罪,即刻着有司拿执下狱!责高煦,令毋再犯……钦此!”
“臣等接旨,谢恩!”世子等起叩拜道。
大伙儿有板有眼地做完,场面立刻就变,太监弯着腰带着笑脸道:“魏国公也在哩。”徐辉祖道:“俺也是刚听说外甥干荒唐事,气不打处来,过来责问他!”
这景象,就好像刚刚本正经演完场戏、到幕后就开始寒暄闲聊般。
太监看着朱高煦道:“高阳郡王,皇爷要拿那两个人哩?”
朱高煦“嗯”声,小声道:“王贞亮是表兄,幼时玩伴。旧时情谊还在,你们先去找他,让他权宜安顿。”
王贵顿时脸感激:“王爷为奴婢,如此大费周章,叫奴婢……”
朱高煦制止他道:“不必说那些,你鞍前马后在身边,又没做错什,岂能坐视不顾?”他顿顿,又冷笑道,“那事儿有点意外,但既然干,就要干到底!岂是轻易服软认输之人?”
朱高煦说罢伸出手来,王贵立刻跑到桌案上,选枝用过毛笔,在舌尖上舔几下,双手搁到朱高煦手里,然后又摆下纸。朱高煦三下五除二写两行字,下笔处竟是十分讲究行草,全不似武夫所写。
“快走!”朱高煦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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