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停顿,纪纲便挥手让身边人马离远点。
朱高煦看在眼里,便降低声音,“有个同学叫高贤宁?”
纪纲道:“是哩。当年在县学里,高贤宁乃温润君子,学问好。县令、教谕、同窗无不喜高贤宁,却都不见待俺。唯独高贤宁不弃,常与俺
周围将士都傻眼……但纪纲表现并不过分,因为高阳王名声在外,恶名比纪纲早多!锦衣卫要整人,还得先抓人回去安罪名,稍微重要官得皇帝默许;而传说中高阳王根本不问青红皂白,在战场上杀人如麻,在京城也不管你什官,直接当街打死再说!
纪纲马上指着刚才骂人校尉道,“你是不是活得不腻烦啦,知道这是谁?高阳王!谁见高阳王,不肃然起敬?老子把你骂人舌头挖出来!”
那校尉脸纸白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言重言重。”朱高煦微笑道,“不知者无罪,大人不计小人过。算。”
大伙儿顿时觉得,这高阳王竟然挺和气,并不是传说中那可怖。
洪武门内御街两旁,全是中央衙署,五军各都督府、锦衣卫、太常寺,以及六部诸衙等等。酉时走到洪武门附近,还真是随便泼盆洗脚水,泼中个官也是三五品。
这时有马队从洪武门内出来,大红斗篷如云样,将中间个身穿赤红团领、头戴乌纱武官护在中间,排场阵仗相当得。
那武官官位不算高,三品而已,大明朝武官品级普遍高、京师武官动不动就二品,这个三品官真很普通……却没人敢惹他,因为他是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洪武末年,太祖削锦衣卫刑讯缉捕之权。但现在锦衣卫所有权力已恢复,且有过之而无不及。管你是勋贵还是部堂大员,得罪锦衣卫指挥使,肯定没好果子吃!
而这任指挥使纪纲更坏,与官场上陈瑛勾结,简直是人见人厌。路上*员纷纷回避,不想与锦衣卫指挥使打招呼、也不敢惹他们。
朱高煦又道:“纪将军不错哩,瞧这队伍阵仗!当年就看你绝非池中之物。”
“哪敢哪敢。”纪纲陪笑道,“小刚办公出来,王爷是微服私访,要不然您仪仗,谁敢仰望哩?”
“哈哈哈……”朱高煦笑道,“要去西边,纪将军顺路?”
纪纲忙道:“顺路,顺路。王爷请!”
纪纲重新上马,拍马靠近朱高煦。这时朱高煦开口道:“听说纪将军以前是生员,有个同学……”
就在这时,前面忽然声马嘶,穿着红披风校尉顿时大骂道:“骑马不长眼,是不是想死?”
“嘿,这位军士兄弟,火气太大啊。”个身穿灰色袍服,头戴网巾高壮后生道,他脸上竟还带着微笑,好像点都不怕这帮人。他又道,“买点云南茶喝,要熟茶,去肝火。”
校尉听罢愣,见那后生穿着虽然乍看普通,却都是好料子、且熨得很整洁,腰间还挂着黄金拼镶剑鞘。敢在洪武门带剑人,不会是普通人。但校尉还是不怕他,径直骂道,“锦衣卫指挥使借道,快滚!”
就在这时,纪纲声音道,“哎哟!大水冲龙王庙,这不是高阳王吗!”
纪纲瞪圆眼睛,竟然翻身下马,走到朱高煦马前拽住他马缰,点头哈腰道,“末将拜见高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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