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字文章,稿费五十英镑,依字数多少再相应调整。
编辑是个大胡子,曾经是大学教师,苏格兰人,长得有点像D.H.劳伦斯,他叫纳皮尔·福赛斯。开始,觉得他有点自以为是,缺乏幽默感,不过当告诉他他让想起劳伦斯,并提到跟劳伦斯见过几次面后,他变得热情起来。劳伦斯胡须更偏姜黄色,说,而且他喝起酒来完全难以自控。想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得到这份工作。说实话,福赛斯不敢相信他能找到个真跟劳伦斯见过面人。还锦上添花地告诉他,谁都见过——乔伊斯、威尔斯、贝内特、伍尔夫、赫胥黎、海明威、沃。个个名字从嘴里蹦出,看到福赛斯眼睛越瞪越大,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就像博物馆里展品,坐在《政体》办公室里,就会有人指着说:“看见那边那个老头吗?他认识……”福赛斯对杂志寄予厚望:有好资助,有好作家,还有个需要冷静且理智地加以解释动荡世界。为他激情鼓掌——这是全世界所有新杂志新编辑都会有激情。只要他给支票不会被退回就好。
8月21日,星期四
拉夫西纳。西泽尔[4]和恩佐都不在,大家才发现格洛丽亚持家能力是多有限。花园里杂草丛生,狗在家里到处乱跑。切看起来都破破烂烂,布满抓痕和牙印。格洛丽亚突然变老,她面色苍白,满脸皱纹,支气管炎引发咳嗽毁掉她身体,声声咳喘仿佛从脚底传上来。错误地走进厨房,立马走出来。厨房每个角落都是厚厚油污和尘土;遍地都是装狗粮搪瓷罐子。
不过,坐在阳台凉爽树荫下,玩着双陆棋,喝着金巴利酒,任由外面托斯卡纳骄阳炙烤大地,总能让们心灵得到抚慰。格洛丽亚两位女性朋友也住在这里——依说,她们应该来自来兹波斯岛[5],是非常有趣同伴。玛格特·特兰米尔(五十岁)和萨米(?)·彼得里—琼斯(六十岁)。她们在翁布里亚有幢房子,生活舒适,猜,她们应该有笔数额巨大彼得里—琼斯信托基金。她们抽烟喝酒派头,自愧不如。萨米自称看过《女孩工厂》。(“很失望,和期待全然不同。”)
天晚上,她们去睡觉后,格洛丽亚对说:也许应该搞同性恋,你觉得呢?惊讶得眼镜都掉。你?说,这种事不像买顶新帽子,是你想要就能要,你得有这方面倾向。可很希望等老态龙钟时,能有个高大健壮年轻姑娘来照顾,她说。也希望,表示赞同,并认为她——格洛丽亚——是认识人中最不可能搞同性恋人。警觉地看到她眼中闪烁泪光。不就是跟头猪猡还有个老掉牙贵族结过婚吗?她说。哎呀,你看看,说,开始列举自己不幸。谁他妈管你啊,她说,你会很好,你直都挺好。是在担心自己。
9月14日,星期日
艾吉瑞大学。本学期进展顺利。完成对“英国小说”第三次演讲——讲是简·奥斯汀(之前讲笛福和斯特恩)。很高兴回到非洲,很高兴回到自己家,丹富迪奥路三号。校园占地很广,被精心布局,营造出壮观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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