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给她补充药物。格洛丽亚没有接受放射治疗或其他任何“大胆”新药疗法。她假装很开心,毫不在意,她说只要她没觉得疼,她才无所谓呢。“不会成为个无聊人,亲爱,”她说,“绝不会让你帮倒马桶或是帮擦屁股之类。只要们还请得起护士,你就当是个借住在你家脾气不好老朋友吧。”于是,照例过着自己日子,去图书馆,继续写作,傍晚早早回来。格洛丽亚白天自己待着还挺开心,多少也能照顾下自己;只是,到晚上,她喜欢有人陪伴,便坐在她旁边,给她读报纸上小文章,起听音乐,喝酒。通常不到十点,就喝得醉醺醺,格洛丽亚开始点着头打瞌睡。把她手里玻璃杯拿走,整理好毯子和床单,踮着脚走出房间。
在沙发上睡得很不好,想象癌细胞就在隔壁房间里成倍繁殖,努力不去回想以前认识那个格洛丽亚·奈斯史密斯。早上,很早醒来,立刻刮胡子洗脸,好把洗手间空出来。祈祷护士能在她醒来之前到——这样,就不会听到她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现状时那声惊恐“洛根!”。在她戴上无所谓假面具之前,恐惧总是在清晨第个击垮她。
护士来以后,就会出去采购天食物——通常会去哈罗德美食广场,找些格洛丽亚喜欢外国糖果(“今天吃金橘怎样?糖板栗?”)。在家外卖酒馆有账户,他们给们送来所有酒。箱杜松子酒好像能撑周。要是在家,们午餐前就开始喝红酒,夜幕降临时喝烈酒,喝到腿都发软。问她想不想让和彼得联系,她立马说“不要”,便作罢。
不回首过往;不展望未来。对格洛丽亚身后事没有任何计划——们都在等着那天到来——实际上,完全不知道处理那种情况应该有哪些程序。毫无疑问,会知道。在那之前,此时此地事就够操心。
4月4日,星期日
格洛丽亚进入全身衰竭、骨立形销阶段,五官都不像是她自己:眼睛大得眼眶都装不下来,牙齿也大得像要从嘴里凸出来,巨大鼻子和耳朵都像是别人。她嘴唇总是湿漉漉、亮晶晶,点胃口都没有。她勉强能吃半个水煮蛋或块软心巧克力,把鸡尾酒当止疼药喝个不停,所以她世界安静又模糊,她能把注意力集中在身上时间最多只有两分钟。她非常努力——察觉得到,她不想感到自己在游离。现在,上午都会给她念报纸,她拼命地集中着精神:“为什泰德·希斯要这样占着茅坑不拉屎?‘朋克’到底是个什玩意儿?”
们接手过来财富还剩大概千二百英镑——够用个月左右,算算——无论如何,们酒水账单大大减少,也多少恢复清醒。
鲁帕斯街诊所医生定期来查访,每次来都是不同医生——诊所里应该有几十个医生——问他们她还有多长时间。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明年,医生说,他举出不少惊人例子,那些早该去世人以这种半死不活状态坚持几个月。感谢上帝们还有麻醉剂,说。护士负责护理格洛丽亚各项身体机能——也不知道护士是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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